“文笔清冽,虽有狂士之风,言语却分外清醒。”
“依我看,这倒不像是一首张狂之词,反倒是反驳庸碌无为者戏谑的诗。”
内阁小院,清茶淡水,三位夫子围在方桌之前,审视着那首由下院提交上来的诗词。
“刘不悔,你觉得呢?”
先前面试过张雨臣的刘先生轻轻抚须,颔首示意:
“我也认为是如此。”
“能够写出这种诗句来,定然是有大志向者,且不认天命之人。”
“恰好,我还就知道这么一个人。”
“哦?”
另一位大儒一笑:
“你莫非说的是张柱国那个废子?”
“正是,此人有悟性,却无根基,在家中受尽欺辱,毅然决然走向儒道。”
“但我认为,这诗,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先前发表意见,长相有些凌厉的大儒眉头一皱,反问道:
“为何?”
“这诗文华非凡,如果不是儒道修行者,是写不出这般有才气的诗词的。”
“光是凭借脑袋,一辈子都想不出这般好词来,所以,他要么是拾人牙慧,要么就是儒道有成。”
“最起码也得是个博才不,甚至更高!”
“而那小子,连孺子都不是,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词来?”
“找目标的话,也就只能从上院去找了。”
“那卢先生还未曾把第二次考核的内容拿来,到时候我们再做定数吧。”
说到这里,刘不悔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五官凌厉的中年人:
“王元,静心阁的情况如何了?”
“怎么会有进展?”
王元微微叹了口气。
“当初我以大明书院主人的身份,按照规矩将浩然正气充盈静心阁三楼,本意就是为了激励学生们努力提升,自然也不会想着留下什么痕迹来。”
“你们也清楚,那团浩然正气经历过无数书院主人的充盈,维持已久,到了现在早就和静心阁融为一体,不再属于任何人。”
“就算是我想要探查原因,一团无主之物,我又能如何?”
“如今数量骤减,我也只能继续充盈正气,装聋作哑,但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其就是修为不如我,怕是也有什么诡异之处,绝不能大意。”
众人连连点头,心中都有些烦躁。
静心阁那团正气,可以说是三位大儒最成功的作品。
在场的这几位基本上都是年过百岁的人,而大明书院成立至今,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因为那团浩然正气浓厚到了极点,哪怕是上院那名吏部尚书之子,被人称之为千古奇才,稳居书院文华榜首的邓清远,当初在静心阁之中,也不过只是让那团正气失了那么一毫。
可现在,它居然已经亏损到要让王元第二次补充的程度!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希望对方并无恶意,按理来说,大明书院禁法无数,就算是大儒级别的敌手也要费一番功夫,除了学生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静心阁。”
“确实如此,有没有如此可能,做这两件事情的人,其实是同一个?”
最后那名叫做孟河的大儒抚掌大笑:
“若真是如此,那我大明书院岂不是要出一名真正的‘千古奇才’了!”
“是啊,做为学生,现在就有如此天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说不定能够让天道重回大明九州,再造儒圣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