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白先生还是黎诸用都没有听过“真符观”的,但这名字本身就很说明问题,眼下正是需要对付敌军的怪物之时,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很快,便见帐外走进来三人。
为首者是一个光头青年,身着道袍,但看起来却有些像和尚。
这位左手边乃是一个容貌俏丽的端庄少女,只是衣着很是朴素,有一种落难小姐的既视感。
右边一人则是一身着黑衣,看起来有点子白净的冷漠少年,额,应该是少年吧~~
为首光头到帅账中对众人拱手道:
“在下真符观常翰哲,听闻祖林府出现怪物,特来相助。”
白先生注视常翰哲之后,又看一眼那“黑衣少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黎诸用不认识“黑衣少年”,只关心常翰哲所言能够对付怪物之事,当即上前道:
“法师来的正好,我等为天下公道,讨伐乱臣贼子,岂料敌军竟然变为怪物,我等正为此一筹莫展。”
这光头常翰哲,正是当初夜明用杨鹿鸣身体在政温府东兰县所遇之人,本是一心向佛,后被引入真符观。
其身边布衣少女则是常翰哲同父异母的幼妹,常梦槐。
至于最后一个疑似少年之人,自然就是......
常翰哲对于黎诸用所谓正义之师的说辞并不理会,严格来说,当今天下,全都是乱臣贼子,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王者之师。
“那些怪物并非真的怪物,乃是人染妖魔之气所成。”
“由人所化?”
黎诸用闻言,冷哼一声,
“这个逆贼胡敬业,竟然与妖魔为伍,使用此等邪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着,又对常翰哲道:
“不知法师此来,有何办法对付这邪法?”
常翰哲道:“对付此等邪法,我有二法,一法乃是用门中‘驱邪真印’将邪法祛除,另一法则是以正法克邪法。”
他解释所谓“驱邪真印”乃是以数万净化符箓融汇为一打造而成,只要让人到这真印前一照,便可祛除身上邪力。
不过此印不方便挪动,需要将怪物抓到印前才行。
听到这里,黎诸用脸色不太好看。
想要解决那么多怪物,岂不是要他们在战场上打赢才行,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真的打不赢。
对此,常翰哲倒没有令他们为难,说出第二种办法。
那就是不求直接祛除邪力,而是用真符观符箓为联军兵士助力,让他们也拥有能和怪物们对抗的本钱,将双方战力水准拉到同一战线。
只是这样的战事下来,定然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常翰哲并不推荐。
这法子常翰哲虽然不喜,但对于一方枭雄的黎诸用来说,则是最好不过的方法,当即表示选择第二种方式。
白先生从不是什么滥好人,此时自然也不会同情心泛滥,表示可用此策。
不同的是,白先生还是下令,对于主动投降的怪物,可以先囚禁起来,事后交给真符观净化。
见他们都选择第二种方式,常翰哲心里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表示会支持他们的决定。
随后便见真符观一群门人全部到来,原来,出发之时,常翰哲就是带着真符观所有弟子一起的。
毕竟为整支军队供应符箓这种事,让他一个人忙,天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去。
真符观众人在军中开始忙碌起来,不断绘制出符箓。
此事干系重大,黎诸用保持应有怀疑,命人去抓来一个在祖林府外巡逻的怪物,让人贴上符箓试着与之争斗。
只见原本明显对那怪物有些惧怕的人,在贴上符箓之后,身上立时有一层淡淡光芒散发,其人不但勇力上涨,那种对怪物的恐惧之感也大为减弱,甚至于敢主动进攻。
交手之后,发现果然具有与怪物一战之力。
黎诸用见此,放心不少。
但他并不想就此结束,当即派手下去将方圆百里所有的和尚、道士全都“请”到军中。
找这些和尚道士,不为别的,就是让他们为军中兵刃开光。
给杀人凶器开光这种事,和尚道士们自然都不愿意做,有人义正言辞道:
“我等从不为杀人凶器开光,你就是将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做的!”
话音刚落,便见一把刀架到脖子上。
“取我符水来!”
......
在黎诸用军中大肆为兵刃开光时,白先生这边也有人劝白先生效仿。
白先生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先找常翰哲请教。
常翰哲表示,战场兵刃,本身自带杀气,本就可斩邪除怪,就算开光,也不会有什么增益,唯一能起到的只有一点儿心理慰藉作用。
白先生,明白常翰哲的意思,随后请常翰哲泡一缸符水,对军中宣称兵刃浸泡此神水,便可斩邪除怪,所向无敌。
军中兵士闻之,皆以符水浸泡兵器。
这一番举动之下,便见军中士气大振,人人都高叫着要杀光怪物。
白先生见人心可用,也是安心不少。
却说好似落难小姐的常梦槐凑到麦穗跟前,仔细观察她的面颊:
“麦穗,你以前是不是骗我的,你其实是男孩子?”
说着,常梦槐又觉自己这样问,有些失礼且大胆,但不问出来又觉得始终放不下。
对于常梦槐的提问,麦穗的回答十分解决明了:
“没有。”
“啊~~你真是女孩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常梦槐明显有些失落,随后神思一转,试着拉麦穗的手,同时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只是麦穗什么表情也没有,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这让常梦槐有些苦恼,抽空到常翰哲面前,偷偷问道:
“兄长,麦穗是男孩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