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厮杀到一起,水手们摆出的一字长蛇阵并未如预想中那般轻易击溃对方,反而陷入焦灼。
双方一阵厮杀之后,一字长蛇阵被对方撕裂成了三段,分别包围。
如此厮杀之下,结果可想而知,陈百户等人大败亏输。
这若是换做真实战场,必然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一场比斗,直接将陈百户等人高傲的心态彻底击碎。
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在连一个国都算不上的村子中,输给一群庄稼汉。
村长见此,笑嘻嘻道:
“诸位,你们输了,按照约定,要留在村中耕地十年。”
陈百户闻言,面色一下难看无比起来,求助的看向杜世舟。
杜世舟此时已经有些回过味儿来,对村长道:
“愿赌服输,那便在此为贵村种十年的地。”
夜明笑道:“在下没有参与赌约,不过看村中学堂不错,有意在此做个教书先生,不知村长可应允?”
“哈哈,客人愿意费功夫教导存中孩童,我等自然是乐意至极。”
庄难也是开口道:
“在下不教识字文章,只教绘画、乐理,不知可行?”
“哈哈,就怕客人不愿教。”
罗远途见此,思考一下,也有些明白,开口道:
“在下倒是可以做个主厨,闲时还能做说书先生。”
“欢迎,欢迎!”
村长闻言,乐不可支。
陈百户等水手见此,则是一脸懵:
“大人,我们还有商路要打通,还有福王任命没有完成啊,怎么能在此耽误十年之久?”
杜世舟笑道:“放心吧,不会耽误的,愿赌服输,大家都在此留下吧。”
不管如何,众人自此日之后,便留在村中。
夜明、庄难二人,每日都在学堂中教导孩子们。
一段时间下来,大家普遍更喜欢庄难。
因为夜明教的都是字词文章,即便他讲的再是妙趣横生,多数孩子还是听不进去。
反倒是庄难带着大家画画、唱歌,孩子们欢喜的不得了。
即便很多人都是五音不全的,也还是一到庄难的课就生龙活虎,一到夜明的课就魂不守舍。
对此夜明并不在意,更不会嫉妒“庄先生”在学生中的人气比“善缘先生”高。
嗯,就是从此以后,“庄先生”总是会“体弱多病”,许多时候,都不来上课。
于是“善缘先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将“庄先生”的写画、音律课变成诗词文章课。
“先生,我早上还看到庄先生在田里追着蝴蝶画画,你怎么能说他生病了呢?”
一个学子举着手问道。
正此时,却见庄难从门缝中探出头,看向学堂里的众人,目光转向夜明。
“那个,我今天该不该生病?”
夜明面带和煦微笑,反问道:
“你说呢?”
庄难闻言,顿时捂住自己的肚子:
“哎呀,我的头好痛,一准是生病了。
今天的课上不了,还是让善缘先生给你们上吧!”
“不~~”
陈百户等水手们一开始还老想着身上的使命,但在村中时间长了以后,心思渐渐发生改变。
不少人和村中姑娘看对眼,结为夫妇。
对此,村长也是乐见其成的。
渐渐地,大家也就不再提离去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发现许多问题。
首先就是,大家几乎感觉不到饥饿,明明同样是在地里劳作一整天。
村中人都又累又饿。
可是他们这些外来人却不觉得,饥饿、劳累,仍旧是生龙活虎。
而且,晚上也睡不着,感觉完全没有睡意。
如此,一连过去半年,众人才感觉到一点儿饥饿。
奇怪的是,感觉到一点儿饥饿之后,吃村中食物,却是怎么也吃不饱。
但只要少许吃掉一点儿船上的食物,就会感觉很饱。
而且,船上的东西也有些奇怪。
都半年过去了,不见任何食物出现发霉、腐烂等情况,仍旧显得十分新鲜。
而且,与本村女子成婚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与妻子诞下后代。
很快,十年过去了。
村中年轻人都成了中年人,原本的小孩儿们长成了大人。
水手们的妻子也都明显变老不少,但他们这些外来者,外貌竟没有一点儿变化,仍是如来时一般。
只是此时众人早已不再惊异,因为这几年下来,即便是再蠢的人,也能察觉到此地的问题,也渐渐能明白村长所说,即便百年,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十年约定期限到了,水手们看着自己在村中的妻子,以及这些年交往的好友,都是不舍,没人愿意离开。
杜世舟见此,当即表示,大家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就这样,众人仍旧住在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