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听完何仕川所言,问道:
“那妖怪这些年一直在害人吗?”
“早些年一直在害人,最近这些年,有人提议用牲牢祭之。
那妖怪有了祭品之后,为恶比以前要少些,但仍是不时伤生害命。”
何仕川说着,又一拳打在桌子上,茶杯都差点儿被震碎掉。
一旁的夜明没有一点儿共情,只是笑道:
“此事倒也容易解决。”
何仕川闻言,激动地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盯着夜明问道:
“善缘先生,你是说真的,还是玩笑话?”
“自然是真的。”
得到夜明肯定的答复之后,何仕川离开座椅,走到他面前道:
“若先生真有办法除掉这妖怪,只要是何某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先生就是要我全部家产,我也在所不惜!”
见他如此,夜明却是笑着摇摇头道:
“能除掉妖怪的不是我,而是我这小妹。”
何仕川闻言一愣,不由看向沈小姐。
沈小姐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夜明:
“兄长莫非是在说笑?”
夜明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乐呵呵的说道:
“那妖怪只是不惧非凡异力威胁,又不是真无法杀死。
只要你们努努力,自然可以做到。”
何仕川闻言,连连摇头道:
“先生有所不知,那妖怪比楼船还要大,身上甲壳比精铁还要坚硬,就是站在原地不动,让我等用最好的刀剑随意攻击,那也是伤不到它一丝一毫的!”
对于何仕川的说法,夜明充耳不闻,只是笑道: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沈小姐见夜明如此说,眼神微动,随后道:
“何老爷,方便的话,不知可否带我去穗湖边看一看情况?”
何仕川闻言,先是意外,再是连连摆手道:
“不可,不可,那妖怪凶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岸边之人,万不可贸然接近。”
沈小姐又道:
“我不去湖边,只远远看着。
想来那妖怪应当也不敢上岸吧?”
何仕川还是有些犹豫,但回想一下,的确从没听说那妖怪敢上岸,思索一番之后,觉得可以去看看。
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丝报仇的机会,那就一定要把握住。
正在何仕川打算安排去湖边远观之事时,却见先前被派出去的那个心腹手下跑进来,其人也不管有没有外人,直接说道:
“老爷,出大事了,陈老爷刚才在街上被他大儿子一刀抹了脖子,当场死去!”
“什么!?”
何仕川一惊,直接站起来,一把抓住这位心腹手下的衣领,
“老夫只让你给老陈生意上找点儿不痛快,你怎么将人给杀了?”
“老爷,您听错了,不是我杀的,是陈老爷家的大公子不知发什么疯,竟然当街弑父!”
心腹手下又解释一遍之后,这才让何仕川恢复些理智。
“你说陈贤侄当街弑父?这怎么可能,陈贤侄为人一向不错,在孝道上更是无可挑剔,怎么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心腹手下知道何仕川一时无法接受,但还是说道:
“是真的,小人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那陈贤侄现在人呢?”
“人已经被扭送官府,交由知府大人发落了。
只是听其还在不断咒骂陈老爷,似乎有点儿疯”
沈小姐闻听此事,颇有些意外,看向夜明,目中有询问之意。
夜明仍是歪着身子躺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回应。
何仕川知道眼下有要紧事,那妖怪的事也只能暂时放一放,向两人告罪之后,表示要去县衙看看情况。
这时,却见夜明站起身来说道:
“正好,我这人最喜欢看人断案,同去,同去。”
见夜明肯主动相随,何仕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请夜明和沈小姐一同前去。
他们行至县衙时,知县大人已经升堂完毕,正在审问那陈大公子。
沈小姐见夜明一副对案情十分关注的样子,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她很清楚,这位其实不太管凡人事,现在这么热心,事情可能有古怪。
果然,随着知县询问陈大公子作案动机时,问出此事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陈大公子口中的老仆。
陈大公子也是听那老仆说他只是陈老爷手下的养子,根本不是什么亲子,将来继承家产,也和他无关。
闻知“真相”的陈大公子感觉五雷轰顶,一时没想开,这才做出当街弑父之举。
知县又询问那老仆是何人,现下是否在场。
结果陈大公子愣住,压根儿想不起来那老仆的姓名、容貌。
知县又召陈家众人过来询问,结果没有发现陈大公子所说老仆。
这一下,众人都是感觉稀奇,不少百姓更是议论纷纷,都说陈大公子是撞鬼了,被鬼所迷
沈小姐旁听到此,不免想起来时所遇那弑母之人的事。
两次事件中,都有一个不知姓名、相貌的老仆。
而且看样子,似乎自己这位便宜“兄长”知道那老仆的一些事,这才对此事很关注。
“兄长,你知此事原委?”
夜明露出一个莫测笑意,看向沈小姐:
“不但知道,这一次,我还抓住了他的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