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沈财主对夜明也更加敬畏,深知这位绝对是了不起的高人。
光是这预知事机,和随手拿出“仙丹”的本事,都绝不一般。
也是因此,这几天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的沈财主有些动摇。
只是此事到底还是要问问自家女儿的意见。
沈财主再至后院,寻到沈小姐。
此时这位沈小姐正在安静的做女红,看去一切正常。
但沈财主知道,现在的女儿,绝对是一点就炸,千万不能刺激。
组织了好半天的措辞,沈财主上前,慢慢将此事告知沈小姐,想听听女儿的意见。
本以为女儿听后会很激动,但没想到,沈小姐居然没有太大反应,仍是做着女红之事。
“怎么,歆沐,你不相信爹说的,还是不相信那位高人的本事?”
沈小姐闻言忽然笑道:
“爹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相信,只是想开了。”
“想开你想开什么了?”
沈财主心头一跳,害怕女儿走极端。
沈小姐笑道:
“既然这么多次都嫁不出去,克夫就克夫吧!
我想过了,不嫁了。以后都不嫁了,就留在家里伺候爹。
只要您不嫌弃我这个吃白饭的女儿,我就一直侍候着您。”
“歆沐,不可说气话!”
沈财主连连摇头。
沈小姐笑道:“爹,女儿没有说气话,说的都是真话,真的不能再真。”
见女儿情绪稳定,语言诚恳,沈财主也是明白。
女儿似乎真的想明白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
女人一辈子,总得找个男人才行,除非你是神仙,不然总会感到孤独寂寞。
女儿现在年轻,还感受不深,什么,以后恐怕会后悔。
沈财主忧心女儿未来,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只是“念头通达”,不再寻死觅活的沈小姐心智坚定如铁,任他怎么劝,都只说此生不再嫁。
在女儿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沈财主只好无奈离去。
他倒不是放弃,而是直接将此事告知夜明,想听听这位怎么说。
夜明听说后,嘿嘿一笑:
“既然沈老爷开口,我自会帮忙,只是需要亲自见一见贵千金。”
沈财主闻言,倒没什么犹豫的。
反正要是女儿答应,还是要跟着这位一段时间的,自是少不得见面。
夜明进入后院时,见沈小姐正在持笔练字,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去。
沈小姐抬头见到夜明,有些意外她住的后院怎会进来陌生男子。
但见自家父亲就在不远处看着,便明白,这位应当就是那位“善缘公子”。
知道这位应该是来劝自己的,沈小姐也不说话,仍自埋头写字。
夜明说是来劝人,也不开口,只是一把将沈小姐手中笔抢过,随手一扔,便将之扔到树上。
沈小姐意外的看他一些,有些愠怒。
只是见父亲看着,不好发作,便试图去取卡在树上的笔。
但身高不够,怎么也够不着。
夜明笑一笑,上前将笔取下,递到沈小姐面前,同时说道:
“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可否?”
沈小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忽一笑道:
“这事找个下人来也一样能做。”
说着,又持笔,再继续写字。
一笔提起,还未落下,便见笔下的纸忽然金光灿灿,竟是化作金纸。
抬头一看,又见夜明笑道:
“家财万贯,金砖铺地,何如?”
沈小姐摇摇头:
“论写字,金纸不如白纸。”
说完,便见金纸重新化作白纸。
不同的是,纸上忽然出现一首绝妙情诗。
夜明又笑道:
“才高八斗,文华漫天,何如?”
沈小姐看看那诗,有些犹豫,迟疑一会儿后,继续摇头:
“倾世才子多风流,总是可怜闺中人。”
见沈小姐连番不应,夜明忽抓一把土,洒在白纸上:
“白纸顿化作黄土,散发着一阵阵汗臭味。”
“面朝黄土,鸡起狗歇,何如?”
沈小姐见此,仍是摇头道:
“此过于凄苦,我不能适。”
夜明闻言,一挥袖,将桌上化作泥土的纸张全部扫空,又说道:
“夫妻同心,琴瑟和鸣,同难同福,相濡以沫,何如?”
“善。”
见沈小姐应下,夜明一笑,走出院子,经过沈财主身边时笑道:
“烦请沈老爷给我那水牛套上一辆车,我与贵千金,明早便出发。”
原本以为夜明都要谈崩,没想到女儿居然真答应下来,沈财主很是高兴,听完夜明所说,连连答应,连夜就将车架套在水牛身上。
为防止女儿在外冻着饿着,沈财主还放上一箱铜钱,一盘银子,一匣银票,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等许多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
夜明见此,直接将这些东西全都扔出车外,表示让沈小姐只穿一身寻常粗布衣服便可,最多带一套换洗之用,其余一切,都不必带。
沈财主不敢违逆,只好依言而行。
只是,唯有一样,是一定要让沈小姐带上的。
乃是一根红蜡烛。
据沈财主所说,这是他父亲娶亲时就在用的红烛。
他娶沈小姐母亲时,也是用的这根红烛。
如今将之交给女儿,也是希望不久以后,女儿也能用上。
这次,夜明没有拒绝,甚至在见到那蜡烛后,有点儿开心的样子。
沈财主不知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这么看着牛车载着女儿,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