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个地痞只说抢了些铜钱,已经被他们花销了,根本没见过银子,都指责夜明说谎。
夜明则表示自己的确被抢了十两银子,都是些碎银子,每块银子的底部都用刀刻了一个圆圈。
见夜明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撒谎,而且领队也不希望白跑一趟,当即下令手下兄弟们强行搜家,几个地痞很是不情愿,但毫无办法。
不多时,就有人从地痞们的家里找到了银子。
都是些碎银子,且每一块上都刻有一个圆圈。
领队见到银子,眼前一亮,拿着银子和地痞们对峙。
地痞见到银子,大惊失色,这些银子可不是抢来的,而是自家私藏下来,打算攒够了钱就逃离这里的,怎么会变成那个瞎子的钱?
上面居然还有圆圈。
地痞们百口莫辩,但再怎么喊冤也没用,被领队全给带下去了。
领队拿着银子,看着夜明道:
“此案尚有疑点,这些银子作为赃物,暂时不能还给你。”
说着,将银子全都塞进了自家腰包。
夜明也不介意,拉着领队到一边,笑嘻嘻道:
“军爷,我这一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就想挣点钱。
您看这样可好,您许我去军营算命,到时赚到的钱咋们三七分,您七,如何?”
领队闻言,眼前一亮,就像看到了宝藏一样看向夜明。
“好,没问题,你明天来找我,我带你去军营算命。
你放心,军营里的几个百夫长我都熟得很,你去算命,一定能挣到钱。
要是有那个王八蛋敢不给钱,我打烂他的脑袋!”
又和领队攀谈了谈了几句,两人顿时好的犹如亲兄弟一般。
通过闲聊得知,这位领队也是个百夫长,姓肖。
两人约定好了之后,各自散去。
按理来说,一般能混到百夫长这个级别,一般都不会太穷。
可那也要看是什么百夫长,他们这些百夫长都是些没有任何后台的,那些武将勋贵家的子弟,一般也会领着百夫长的头衔,但几乎不去军营,都在过富贵日子,不是他们可比的。
晚上回了客栈,麦穗有些气鼓鼓的坐在床头,对夜明今天的行为很不爽,尤其是见夜明和肖领队称兄道弟的时候,感觉很生气。
一个抢自己钱的人,为什么还要和他做朋友!
野果两边都不敢得罪,也坐在床边,不敢说话。
夜明见麦穗气嘟嘟的样子,笑着敲了她一个“暴栗”,惹得麦穗怒目而视。
“小小年纪,格局太小了,要将格局打开些。”
夜明玩笑道。
麦穗不理他,很霸气的搂着野果,倒头就睡。
“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欺负,太不是人了!”
泪玲对夜明的恶趣味实在无语,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想将这大魔头狠狠收拾一顿了。
次日一早,夜明独自步行去往巡城司,留下麦穗、野果在客栈。
反正有泪玲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
到了巡城司门口,还不待守卫传话,肖领队就和看到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热情的出门,拉着夜明的手,请夜明上马,带着夜明一起去军营,那感觉,生怕去的慢了,就挣不到钱了。
军营在城外五里外的一处平原地带,天寒地冻的,让人瑟瑟发抖。
这军营远远看去,在白雪之下的景致还不错,有一种军事重地的感觉。
可到了近处一看,顿时就打消了这种印象。
军营中的武备极其松弛,大冬天的,只有几个军士象征性的拿着武器守着。
营中之人,不是在营帐里睡觉,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赌博。
远远都能听到一群人的嬉笑怒骂声,毫无军纪可言。
“杨兄弟,我跟你说,这‘石寿营’是寿水城外部守军最强的一支了,什么土匪流氓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一些村镇的民兵团也不敢说稳赢他们”
肖领队同夜明夸耀起这支“石寿营”的“辉煌战绩”,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出动了三百人,成功击垮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土匪队伍。
这一战充分展现了“石寿营”的作战水准之高,军士战力之强,是当之无愧的寿水城第一精锐。
“哦,‘石寿营’这么厉害,不知是在哪位将军的麾下效力?”
“将军?兄弟,说出来怕吓到你,‘石寿营’不效力于任何将军,而是效力于国公爷!”
“哪位国公爷?”
“当今寿国公!这位国公乃是坐镇寿水城的第一人,乃是开国大将吴谋国公的后人!
石寿营能有如今的战斗力,全都仰仗国公爷的倾力栽培!”
肖领队又夸了寿国公一阵后,两人已经到了军营之中。
下了马,肖领队带着夜明去找几个百夫长,疏通疏通。
那几个百夫长正在一顶帐篷里喝酒赌钱,听说了肖领队的来意后,看向夜明的眼神立马就变了,都将他当成了摇钱树。
有一个比较信算命的百夫长还专门让夜明为他算了一下,结果夜明所说,正好符合他的遭遇,顿时受到了尊重。
有了这几个百夫长配合,夜明在军营中算命就变得很容易了。
而且,这几个黑心百夫长是直接强迫所有兵士都来算命,有谁不配合,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夜明对于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反正他只是个瞎子,只要算好命就行。
之所以做这些,自然不是夜明真的想挣钱,他这么做,是为了找人。
找一个煞气入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