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两眼冒金星，有些昏昏欲睡，努力的集中精神，但精神仿佛漏斗，集中多少便漏掉多少。

最终，他只能无奈且悲愤的，闭上双眼。

“莫凡哥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可莫凡已经听不到了。

他好累，好想就此躺下，若是这就是他的结局，那么，他也就此认了，就当做，一场真实的梦境。

一次，失败的游戏体验。

“救她，不要让她，再牺牲了。”

耳边忽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喊，莫凡有些恼怒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去救，我已经，失败了。”

那道声音沉默着，而莫凡继续发泄着：“谁都可以牺牲，别人可以，我也可以，我已经牺牲了，所以，不要再烦我了。”

“你这叫牺牲吗？你不过是在逃避，”那道声音反驳着。

莫凡不怒反笑：“逃避，真好笑，我在逃避什么，我有什么要逃避，倒是你，你不过一个失败者，同为失败者，有什么好指责我的。”

莫凡说着，便看向远方，那是另一个自己，那是未来的自己，又或者是过去的自己，但不管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倾尽全力了，接下来，就看另一个自己，若是有的话。

这么想着，莫凡不由地回望四周，却见未来的自己，露出自己从未有过的狼狈形象，他哀求着，双眼红肿，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救她，她除了你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

“没有人可以依靠，那我呢？我可以依靠谁，再则，我凭什么，为了一个陌生的人豁出性命，更何况，她，还是妖魔。”

未来的莫凡悲声道：“她，虽是妖魔，但也是这个世界上，毫无保留，愿意为你付出性命的傻瓜，即便，这份感情，是被刻意安排的，但她，也甘愿之。”

“另外，若你不救她，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要选择救她。”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可你却带来了光。”

“光！”

刺眼的光，忽然照射在莫凡眼中，刺得他有些不舒服。

等莫凡回过神来，他仿佛在某人的怀里，仔细一看，自己正被苏雪带着，狼狈的逃窜着，而身后，黑芙蓉正穷追不舍。

“苏雪……”莫凡虚弱道。

“莫凡哥哥，你醒了吗！”苏雪高兴道，又连忙道：“莫凡哥哥，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这里，哪有安全的地方，莫凡苦笑着，又问道：“其他人呢？”

苏雪顿时脸色苍白：“对不起，莫凡哥哥，我只来得及救出你一个。”

所以，其他人都死了吗？莫凡闭上双眼，不知为何，竟感到一丝无尽的悲伤。

剑二指，柳青山兄妹，药店掌柜，以及自己带来的十五位兵种，全部都死了，并且，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人之中。

无尽的疼痛猛的涌入莫凡心中，他声音沉重：“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苏雪拒绝道：“莫凡哥哥，还是雪儿带你走吧！另外，我们很快就能到安全的地方，他承诺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