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事办完了。该送二位去安全的地方了。”
片刻后,待彦卿探查完周遭的情况,便对远处正在闲聊的二人招了招手,示意其跟上。
“现今时候,云骑驻地也算不上安全吧。”
跟在彦卿后面踏上沉墟戍字二十二号码头,镜流突然开口。
“对,所以不去云骑驻地,而是直接送你俩去幽囚狱,包吃包住,还有重兵护卫着,绝对安全。”
“…小弟弟,要拿人总该有个说法吧。”
“就是,小子,要拿人也该有个说法吧。”
附和着镜流的话,虞烛影亦开口道。
“形迹可疑,藏头藏尾,只这一条就够了。你们二人不会觉得我是小孩子,就很好糊弄吧?”
“啊?我们哪里形迹可疑、藏头藏尾了。”
愣神之余,虞烛影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且不谈封锁的港口怎么突然多出两个被困的旅客。这一路走来,我瞧你二人步子轻捷稳健,呼吸平稳。虞烛影姑且就算了,大姐姐你哪有半点盲人的样子。”
“至于我的剑法,你二人也分析的头头是道…哼,这份见识,哪是普通人能有的?大姐姐,你根本不是盲人,对不对?”
彦卿看向二人,目光中透露着些许寒芒,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我从来没说过眼睛看不见。是你见我黑纱遮眼,想当然罢了。”
镜流淡淡开口。
“唔……”
“不要紧的,小弟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想对仙舟不利啊。这罩黑纱,正是我不愿触景生情,身陷魔阴,再造狂孽的证明。我来这里,只为捉一个人,和你同行倒是正好。”
“你也是…为了“刃”来的?”
““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弃身锋刃,刀剑研心,倒是会挑名字呵。带我去见他,小弟弟。”
无视掉彦卿手中的三尺青峰,镜流轻声开口。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我不是“刃”的对手。有我随你同行,才不会枉送性命,小弟弟。”
“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劝你别小瞧我的剑。”
“我不想和云骑军同室操戈,不如这样——咱们来比一场,就用如今遍布罗浮仙舟的孽物试剑。瞧瞧谁的剑更快,斩的更多,如何?”
“要是我赢了……?”
“我当然愿赌服输,乖乖就缚,去幽囚狱受审,任由处置。但要是我赢了。”
镜流微微一顿。
“你就要同我分享刃的行迹。如何?”
“云骑不拿公务做交易,何况,你赢不了。”
彦卿摇了摇头。
“呵呵,我喜欢你的自信。不过“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对不对?”
回应了彦卿一句,镜流转头看向了一旁就差没坐着吃瓜的虞烛影。
“这的孽物怕是已经被剿灭干净了。”
“没事,我给你们找了个好地方!”
对着二人咧嘴一笑,虞烛影行走片刻,在一处驻足。
“你们俩就从这儿开始好了。”
“可。此地魔阴横行,妖氛遍布,正适合考校剑术。”
点了点头,镜流又看向了彦卿。
“剑斩孽物,不违背云骑军的规纪,也谈不上“用公务与我交易”,对吧?”
“怎么定胜负?”
“这一路到底,不可有漏网之鱼。先到者为胜。”
“一言为定。”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那我就给你们俩当裁判!”
虞烛影加油打气道。
“可以。”
彦卿答应的干脆。
“既如此,你先行一步。”
侧身让彦卿先过,镜流开口。
“好。”
握紧长剑迈步上前,彦卿突然回头。
“对了,你二人该不会趁机转身逃跑吧?”
“不会,而且、没那个必要。”
镜流摇了摇头。
“景元真是把他给教坏了…尽耍嘴皮子。”
待彦卿离去,镜流喃喃低语。
“你说啥?”
“没什么。”
“彳亍,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看了眼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彦卿,虞烛影开口。
“现在。”
“好,那我在终点等你。”
没有再多说什么,虞烛影只是向前一踏,瞬间便消散在了原地。
数分钟后。
“嚯,你们终于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看着远远走来的二人,斜坐在屋檐的虞烛影双手一撑,纵身而下,落在了二人面前。
“怎么,教学局结束呢?”
“嗯……我输了。”听着虞烛影口中的戏谑,彦卿沉默片刻,缓缓低下了头。
“不,比试尚未结束,因为我的最后一剑还没来得及刺出,场上已没了对手……”
背对着二人的镜流微微阖眸。
“哦,那镜流姑娘的意思是?”
虞烛影嘴角含笑。
“剑出鞘无功,亵渎帝弓司命的神意,至为不祥。”
“你……”
彦卿抿了抿唇。
“以你的实力,就算遇见了刃,也不过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