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整!就是此人投了胡元为其练水军定攻襄阳之策!”
“儿懂爹的意思了,贾似道应该把刘整直接杀了,若无其投胡元……”
“狗屁!”
朱元璋摇头:
“老四你当那时的宋兵是如咱大明勇卒一般血勇?”
“可是爹,兵书上都说治军从严!”
“兵书是兵书,那是让练良家子,能仅仅因为打算法查空饷就欺宗灭祖的,那连流寇都不如!你治他从严,他就敢反手一刀!”
朱元璋说起来也是眉毛一直在跳:
“于南宋国说,应对胡元才是一等一的大事,位当其首之事,便是兵事。”
“兵者关系国家生死存亡,须要用十二分的精力秉正整军、持中经武、小心把控,如何能一法贯全军,于是各地又起党争之嫌?”
“而那群地主呢?国难临头还计之锱铢,此事就该大开大合让这些国之蛀虫知晓胡元的手段,结果贾似道反倒对这些事精雕细琢。”
“结果前线宋军援军连襄阳都进不去,后边贾似道也连地主家的院门都进不去,如何不亡?”
朱棣挠挠头,怎么感觉自己在说治军,但老爹给说的是治国?
【咱们此前在说三国篇时候就着重提过襄阳的作用。
作为扼南北之咽喉,襄阳失守后,南宋的命运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有的人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南宋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而站在这里回顾南北两宋,至今也依然很难做出不存在争议的评价。
但可以肯定的是,宋朝确实是我国封建商业发展的一个高峰期。
商税这个东西最早能追溯到夏朝,但真正能够作为财政收入主要来源之一则需要等到五代十国时候了。
宋朝终结了这个乱世,也同样如同正常的朝代发展一样吸纳了五代十国的优点,很多人知道的商税收入超过了农税就是发生在北宋时期。
根据留存至今的史料来看,宋太宗赵光义至道末年时,米、绢、布、棉、茶、杂色等等农税合计收入折算为钱是2381万贯,同年榷、酒、茶、盐、铜、银等商税收入1167万贯。
作为对比,大约一百年后的宋神宗赵顼熙宁十年时,农税收入折前2021万贯,同年商税增加了酒、市舶、市易、坊场等项,收入合计4248万贯。
单看宋朝是不太直观的,我们前面列过天启年间增加的商税,也说过天启之所以能迅速拉高商税也是因为大明商税极其简单。
但那个属于晚明,用来对比有失公允且不直观。,这里就用同属前中期的好圣孙宣德帝时期做对比。
宣德年间的商税合计仅六项,商、酒、茶、盐、银、铁合计202万贯。
我们前面着重说过酒税,在这里对比就非常直观,宋太宗时酒税111万贯,宋神宗时酒税收入786万贯,大明宣德帝时酒税5万贯。
当然这些都只是落在明面上,在账面之外,宋朝的遍地设卡层层搜剥商税和胥吏的横征暴敛,以及明朝的藩王自理地方的苛捐杂税都是比较难一概而论的,但数额能差如此之多也依然能称得上匪夷所思。
现代郭正忠先生曾评价过,认为宋朝本质上生产力并没有变革,本质上依然还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封建国家,只是通过官方手段高度介入到商业活动当中,从而将官办经济推向了顶峰,或者也可以叫封建时代的经济国有化。
当然后来发生的事咱们也知道,靖康之后本就不健全的宋朝又被打断了一条腿,生活成本节节高升,但税务却又丝毫不见减免,最终使得还算健康的经济变成了变相盘剥的手段。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朱元璋建立大明后认为这是宋朝亡国之因,直接将征榷专卖彻底禁止,甚至都没有将其作为赋税的补充手段。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朱的这个决定确实浪费了两宋几百年间对经济探索所积累的经验,比较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