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到旁边的朱雄英,朱元璋便在心里摇摇头:
还好提前得知,得让雄英和他叔叔们好好联络一番感情才是,那等骨肉相残之事绝不能重演。
帝后太子在这里联络感情,李善长抚着胡须倒是忽地有点羡慕。
李文忠只是平时仗着舅父是皇帝所以行事言语随意了点,但实际上相当聪明,此刻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年龄比舅父还要大不少的老臣其纠结的点:
“大司宪是不是也想知自己寿限所在?”
看其表情就知道猜没错,于是李文忠干脆嘿嘿一笑:
“倘若这光幕真能知我明诸事,那咱们知道以后,这所知的不就成了旧史?也未必算得数。”
徐达实际上也同样有点好奇,但想想陛下召太医给他诊治这件事,徐达心里也隐隐有所猜测:
莫非陛下已知他寿限所在?
旁边的戴思恭不言语,专注盯着光幕,直觉恐怕今日要大有收获。
【宋朝毫无疑问是一個文化灿烂发展的时代。
而事物只要发展,便不可避免的会有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索和延伸。
在现代学术定义下,早期人类有三次社会大分工,分别是畜牧业和农业的分离、手工业和农业的分离,以及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离。
劳动分工促进了劳动的独立化和专业化,而在文化和学术上也不例外。
而咱们前面也说过,宋慈基本属于是干一行爱一行,在他前后四次担任提点刑狱官的生涯里,他就深感这个职位干系重大,是伸张正义还是制造冤案,往往就在主责官员的一念之间。
为了保证能以民命为重,宋慈在担任广东刑狱提点时,大刀阔斧的制定了一套如今也比较有参考意义的职责条文。
比如应验尸不验、主官不亲临、误判致死原因、掩盖致死主因等,都属于严重渎职并给予处分。
这实际上已经属于相当英明了,但宋慈并不满于此。
1245年宋慈六十岁,人生进入暮年的他也开始了对自己以往为官生涯的反思和总结,最终他认为单单依靠提点刑狱的尽心执法是远远不够的。
在宋慈职业生涯所见里,执法者经验太少从而引发的鉴定检验错误,反而才是大部分冤假错案的主因,说白了就是不专业。
怎么让大伙专业起来呢?自然而然的,宋慈想到了读书人最熟悉的方式,写一本专业书记不就完了?
而这一写,人类历史上的法医学就此正式开篇。
宋慈所著的《洗冤集录》并非是历史上第一本有关法医学的著作,他在开篇里就相当清楚的写了这本书是参考了《内恕录》等数家,博采众长,厘正谬误,再添加进去自己的见解,最终三年成书。
而为何咱们至今都还知道洗冤集录,而被其参考的《内恕录》等早已经佚失,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咱们华夏的宋慈这位老祖宗水平确实相当高。
作为当时基本就是世界第一的法医学专家兼提点刑狱主官,宋慈在著写这本著作的时候融入了相当多由他亲手主办的案件作为案例,使得材料、内容、理论都相当详实。
而这本著作的创作动机也是为执法人员作为专业辅助书籍,故而摒弃了所有华丽的辞藻,理论精简扼要,分析明白透彻,要点更是切合实际应用。
因此在科学价值和实用价值上,《洗冤集录》属于是两开花,都相当高。
最为重要的是,《洗冤集录》在编排上将当时南宋的律法条例放在全书最首,并慎之又慎的写下了寄语: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咱要讲证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