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不能的,吴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那至少也该由国公来权宜此事……”
“诸位将军阻拦了真腊人的杀俘,随后俺自己做主,放了一部分扶南人,让他们回去告诉扶南国主,唐使来了。”
这种情况下委实没什么好怕的。
背过身去便听到那边椅子上传来轻微的鼾声,吴巴也只能被这亲兵挽着手往下走,要用小船去到岸上去。
那边吴巴还在给侯君集解释:
两人身上皆沾了一点血迹,不同的亲兵身上悍勇之气扑面而来,吴巴就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里你最熟悉此地,交涉之事你来权宜,本国公乏了,勿要叨扰。”
不待吴巴说完,侯君集便从善如流道:
一直到太阳偏西,侯君集方才伸了个懒腰在躺椅上醒了过来。
那亲兵脸上的不屑相当放肆:
这倒不难理解,看这边士卒简陋的样子也能猜到这等小国,所谓的都城就是一个中枢代称,国主在哪儿都城就在哪儿,甚至未必有个公认的名称。
而到此之前,这片硕大平原的地形要点皆已牢牢刻在侯君集脑内,因此盯着这张简陋地图打量了一会儿之后,侯君集便已模糊猜测出了这两国都城之所在。
侯君集能猜到,自己麾下听闻那真腊人还想要讨价还价时多半下手都非常果断,可能惊吓到了这吴巴,但不妨事,于是他夸了一句:
“做得好。”
“国公殿下,此行当慎重,若无必要……”
“那不是兄弟们想要在陛下面前给郎主挣点面嘛,如今孤悬海外,死了那便是埋骨异乡,不值当。”
眼看着吴巴又捧出来一张粗糙的舆图,侯君集便对这人愈发满意了。
吴巴顿时哑然,但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有几分理所应当之感。
这亲兵一脸奇怪的反问:
“勿要戏言。”
“啧,这群夯货,当初洺水河畔为了在陛下面前显名,一个个恨不得裸衣冲锋,现在面对一群陶鸡瓦犬,反倒是知进退了。”
侯君集默然,别说亲兵不信,他最初在后世光幕地图上看到时也没想到。
按理来说,为将者当谨慎,这种情况下至少留一艘船在外策应才保险。
侯君集听着吴巴的讲解点点头,很快心中也有了决断:
“倒也是。”侯君集琢磨了一下吩咐道:
“兰苍水。”侯君集打断道:“此河名为兰苍水。”
吴巴好奇看了眼犹在惊讶的亲兵,旋即继续道:
吴巴顿时脊背挺的笔直,然后手忙脚乱的做了个最近学的还不是很熟练的叉手礼:“国公殿下。”
边走他也抓住机会与这亲兵请教:
“如今真腊国势大,扶南国已被打到都城附近了……”
陛下给他的那张来自于千余年后的精细地图不宜示人,但有这般粗略地图作为参照行事无疑能够简单不少。
“然从去年起,扶南连战连败,真腊国主率军南下,故而其都城如今亦位于兰苍水中游。”
“自然,本国公乃是去给两国主讲何谓兄友弟恭的。”
“我夏民,最善以理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