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大唐长安依旧炎若流火。
甘露殿中,房玄龄小心的将光幕最后的也给仔细誊抄了上去。
随后瞧着大唐的朝阳,与杜如晦互相眼色示意。
谁去劝一劝?
长孙无忌已经毫不犹豫站在了李世民身边,笑道:
“大家何必动怒?前月皇子治降生,如今又有光幕言预我唐有万里疆域,俱乃祥兆。”
想起来已经为他诞了三子的皇后,李世民怒色稍显柔和:
“万里疆域何用?不肖子孙丢长安逃剑南道,又言安史之乱,又言有武氏篡权。”
“后世区区倭国竟敢弃汉光武赐倭奴国名,大言不惭自称日本,且与那些乌七八糟之国同略九州。”
李世民冷笑:“单凭此名,便可伐其不臣之罪!”
“大家。”房玄龄收好册录劝慰道:“祸事无巨细,宜徐徐图之,一一而行。”
“前月方才将裴虔通发驩州,当务之急宜追罪宇文氏旧同党,尽除不臣。”
说起来这些事李世民怒色尽收,早有腹稿一般吩咐道:
“牛方裕、薛世良、唐奉义、高元礼,尽除官削爵,充军岭表。”
杜如晦在一旁记下,随后提起另一件事:
“卢祖尚依然拒谕旨,不往交州任职。”
李世民面色冰冷:“论何罪?”
“对捍谕命,而无人臣之礼者,按律当绞;之官限满不赴者,一日笞十,罪止徒一年。”
杜如晦对律法熟稔,判断道:“二罪从重,当绞。”
李世民有耐心,但并不多,尤其今日骤得许多消息,耐心更薄。
“命其妻兄周范与说,不从则以忤旨之罪论处。”
房玄龄杜如晦再次对望,既然这些旧事都已经议定,那么……
“李药师迁兵部尚书,检校中书令,克明检校刑部尚书,魏征迁秘书监,参朝政。”
李世民斟酌了一下便命道:“令代州都督张公瑾密察突厥之大小事。”
光幕中提到唐的并不多,因此寥寥人名异常显眼,包括魏征之名。
“武庙之事可先行动工,能平朕渭水之耻者,当首迎武庙!”
房杜二人一一记下。
长孙无忌看政事告一段落,也终于加入进来:
“此光幕为何有分两段?”白罴的那一小段略显突兀,几人都有注意到。
李世民摇头:“此前光幕结束后稍待片刻,会再现文图,仿若对人所言一般。”
“可有文字留存?”长孙无忌追问。
年初被罢的他为避嫌不言政事,但这光幕他或能分忧。
“有!”李世民点头确认。
三臣子大喜,然后便看到他们的陛下递出了一张大纸。
上面除了一具歪歪扭扭的弩车画像外,仅有几句话。
看着三人幽怨的眼神,李世民只能干笑:
“此前尚以为朕德感上天,仙人赐观天上歌舞戏。”
长孙无忌抢先道:“此后大家若观之,恳请召臣等共观之。”
“定然。”李世民点头:“解仙机,平西域雪耻,攻朝鲜,尔后强叩倭奴国门!”
“尔后朕要尽伐番邦魑魅魍魉之国,万疆大唐,当由朕亲手打出来!”
“臣无忌愿效死!”长孙无忌纳首便拜。
杜如晦房玄龄互相递了个眼神:这长孙无忌如此便重回陛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