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当当当。
鞑子眼见庄门被关上了,气得挥刀乱砍,只是两扇庄门厚实无比,表面还包了一层铜皮,在刀剑砍击下纹丝不动。
庄门内,死里逃生的冯紫英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他的左臂还在流血,柳湘莲赶忙给他包扎。
“柳二郎,你怎么也在此?”冯紫英痛得直咬牙。
柳湘莲苦笑道:“本想跟着环三爷来七夕文会凑热闹的,没想到竟遇上了鞑子,对了,这些鞑子是打哪冒出来的?”
冯紫英面色凝重地道:“古北口失守了。”
柳湘莲面色大变,失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冯紫英沉声道:“应该是昨晚吧,不久前,通州刚收到密云卫从前线送来的急报,刘守备本来想赶回城的,没想到鞑子竟来得这么快,估计是直奔着通州来的。”
贾环不禁暗暗心惊,原来竟是古北口失守了,这种边防要塞都能失守,那么这次鞑子到底出动了多少兵马?可是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可能事先没有半点动静呀?奇怪,这古北口也失守得太突然了吧?
柳湘莲心情沉重地问:“有戚元超的消息吗?”
冯紫英摇了摇头,犹豫道:“戚元超是古北口的守将,古北口既破……只怕!”
柳湘莲不由捏紧了拳头,不久前他才去了一趟古北口,看望好友戚元超,没想到一转头就发生这样的事。
冯紫英看了旁边若有所思的贾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环兄弟好样的,亏得你刚才反应快,要不然鞑子已经冲进来了,他奶奶的,鞑子的骑射功夫着实厉害,在马背上很难打得过他们。”
话音刚下,墙头上突传来了一阵异响,众人抬头望去,原来竟有两名鞑子咬着刀悄然翻上了墙头,
“小——心!”众人失声大叫。
这时,那两名鞑子已经提着刀直接跳了下来,一刀直劈而下,一名晋军反应不及,腰刀刚刚举起便被齐肩劈成两半,一腔鲜血飞溅开去,内脏肠肚也流了一地,画面血腥之极。
铁虎就地一滚,袭向他的那名鞑子劈空了,一刀砍在大理石板上,咣的一声火星四溅,刀口都卷了,而鞑子本人失了重心,狼狈地摔了个狗啃屎,把额头都磕破了。不过这名鞑子似乎不怕痛,爬起来一抹额头上的血,狞笑着扑向附近的孙承宗,他的官袍太扎眼了。
铁虎咆哮一声,齐眉棍嗖的一下就扫在鞑子的脚踝上,这名鞑子估计是从高处跳下来时,脚有点扭伤了,动作不太灵活,被一棍扫个结实,当场痛得侧翻在地。
石头这小子啪的一斧头便砍下去,正中腰后,这名鞑子吃痛之下反手一刀撩出去,幸好石头退得快,要不然就被开膛破肚了。
铁虎抡起齐眉棍,一棍子抽在鞑子的脖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脖子脑袋一歪,估计颈骨都被打折了地,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此时,墙头上又扑通扑通的跳下两名鞑子,冯紫英和仅剩的一名弟兄敌住一个,而柳湘莲敌住一个,剩下一个神色狰狞地向着小厮金树扑上去,后者吓得撒步就跑,至于赵国基,早就跑了。
那名鞑子狞笑一声,转身向着贾环走来。
贾环只觉坠入了冰窖当中,浑身汗毛倒炸,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然而就在此时,一条身影横身拦在贾环的面前,赫然正是提督学政孙承宗。
只见孙承宗不知何时,手中竟多了一把配剑,手捏剑诀横剑而立,凛然无惧。
贾环愕了一下,莫非这位孙大人竟是剑道高手,结果下一秒,孙承宗手中的剑就被鞑子一刀劈飞了,踉跄跌倒在地,敢情也是个战五渣!
鞑子轻蔑地怪笑声,挥刀便要把孙承宗给劈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呜的一声,一条长棍破空而至,劲抽在鞑子的脑门上。
嘭……
那鞑子挨了一下重击,当场天旋转地,原地踉跄了几步,扑通的摔倒在贾环的跟前,不过这家伙倒是抗打,竟然还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贾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捡起其掉在地上的刀,对着脖子就是一下,滚烫的液体登时溅了他满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