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福荣妈被儿子拉着往外走,她不想走,可看着儿子黑沉沉的脸色她有些不敢开口说出心里话,身体很是遵从本心地重心向后。
代福荣哪里还顾自家妈的意愿,手上用了力硬拉着自家妈向前。
代福荣妈被儿子强拉着离开,一眼眼看着离躺在地上的闵友义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福荣!福荣!咱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友义叔还搁地上躺着呢,他不能这样搁地上,他还有伤,要是有个好歹来……”代福荣妈讲到此处时手忽然被甩开,接下来的许多话都被儿子脸上的骇人神情给吓得咽回了肚子里。
代福荣妈被儿子沉默且冷冷地凝视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一脸纠结想讲些话因为胆怯而不敢直视儿子,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总拿眼去瞄躺在地上的闵友义。
代福荣长长地呼出口浊气,双手狠狠地揉搓了几下脸,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缓和一下,同时也缓和了语气却又用从未有过的郑重口吻开了口,“妈,那是人家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要管得太宽了招人嫌也招人闲话。以后,你就安安生生的在家享福,我好好孝顺你。”
“可……可……”代福荣妈听出了儿子意有所指,依然装作不懂地欲言又止。
代福荣对自家妈的了解,一个小动作就能猜出了她心里想的啥,她想干啥。此刻看着自家妈执拗的模样,他真的想甩手走人。
“婶儿,”
代福荣娘俩个没想到闵成俊竟然跟了出来,代福荣妈被闵成俊的称呼给惊了一下。好早以前,闵成俊随代福荣去自家时没少喊自己婶,后来——她也记不清从啥时候开始,闵成俊就再也没有去过自己家,再见面时他再也没有喊过自己婶。
代福荣妈望着恢复如前一般和气的闵成俊,语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难以觉察到的受宠若惊,“咋,咋了成俊?”
闵成俊淡漠地望着眼前的母子俩,“我先前讲的话没变,我不管你是舍不得还是心有不忍,把他弄走!”
这话一出口把代福荣给弄得一懵,不过他看到自家妈面上一惊后只余喜意,再看自家妈挣脱了自己的手就要向闵友义的方向奔去。
代福荣差点暴了粗口,向前猛跨一步一把抓住自家妈,动作粗鲁地把迈出一步的自家妈给拽了回来。
“闵成俊!”代福荣语气里带着压不住地怒意,“他是你爹!你这个当儿子的不管他死活,你把他推给我们算咋回事?”
闵成俊丝毫不在意代福荣是恼是怒,“如果你愿意,他也可以是你爹,你也可以是他儿子!”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代福荣丢开了自家妈,满脸被羞辱后的涨红指着闵成俊恶狠狠地讲,“我代福荣只有一个爹!你爹你认也好不认也好,都他娘的跟我没有关系!”
“是吗?”闵成俊挑了挑唇角,浮现出一丝不像笑的笑意来,回转头望了一眼闵友义,转过头的视线又扫过又着急又担忧的代福荣妈,忽然扬起右手屈起大拇指和小指高声道,“人都讲举头三尺有神明,我闵成俊今日当着神明,当着众位的面起誓:从今日今时今刻起和闵友义断绝父子关系,他生他死,我活我亡从今以后各不相干!谁违背谁被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