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妈妈,她是你妈妈……’仿佛是魔音一般绕着王孝男,手里握着通话中的手机,松落在面前的小几上。
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绕的心烦。想着原本是打电话过去,给雷启云找点不痛快的,可这一通电话下来。自己像给对方送了一首安眠曲,他像猪一样酣睡起来,自己却满心的不痛快,陷入了恼人的混乱。
“啊!”王孝男咬着牙闭着眼,发出一瓮声瓮气的苦嚎。苦恼的搓揉了几下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丝毫没有作用,仿佛脑袋里被狂风卷过,那团乱麻更乱了。控制不住思绪,胡思乱想了着种种可能,突然状如癫狂疯笑不止。
王孝男啊王孝男,活了二十多年了。今天竟然知道了自己亲生妈妈,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喊‘英姐姐’?怎么想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恍然忆起,自己当初回家收拾东西离开时。雷梅挺着肚子,跟在自己自旁。眼巴巴的渴望着,自己能看她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目光里的心疼和关切,以及对自己不听劝的无力。
那是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妈妈,她才是我妈,她就是我妈!
雷启云一定是装醉,胡说八道!‘英姐姐’,狗屁‘英姐姐’!我妈是雷梅,从哪儿冒出的什么‘英姐姐’?真是好笑!
就算你是我哥哥又如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会对我好又如何?就能让我接受承认那什么‘英姐姐’真是笑话!
就算雷梅不是我亲妈又如何?我就是不接受!我就不承认!你能奈我何?就不认……王孝男在心里发着狠。
笑着想着恨着,发狠的劲头让他很疲累。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紧握的双拳已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毫无生机的躺在沙发上。
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强压了太久,泪水来的异常猛烈。最终止不住的,抱着头低泣不止。
叶家寨叶振山家
朱玉杰眯着眼睛,好一会没听到说话的声音。只有雷启云的呼吸声,睁开了双眼,无奈的叹口气。
雷启云和王孝男两人之间不说开,终无宁日。清醒的时候没讲半句,喝醉了竟和王孝男说起,在雷家都讳莫如深的名字。可这话说了一半……以后日子怕是更难过吧?
朱玉杰给雷启云盖上被子,收起手机。显示并未挂断,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二哥睡着了。”便挂断了电话。
对目前所有的事都深感无力,朱玉杰深深出了口气。睡觉,明日忧来明日忧吧!
一大早,早到天刚亮。花儿爷的劈柴刀,落在柴上的第一声。叶枫乔惊醒,一下坐起。扫视了一周,才记起自己在家里。松了口气,警惕的心松懈下来。
花儿爷见她穿戴整齐的从房里出来,丢了手里的刀,看了她一眼,“夜个(昨天给你爸过生,我还以为你不回……”
“我爸过生?”叶枫乔相当吃惊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啊!”花儿爷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夜个(昨天你吃了早饭就不在,你没回去啊?”先前你爸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你在我这儿,他过生你不回去,肯定是不高兴的。
叶枫乔弱弱的回了一句,“我忘记了,不知道啊。”
花儿爷深感无力,“那你快做饭,吃了回去一趟。别到时他埋怨我!”
自亓林被打后,楚墓镇的大街小店里,议论最多的莫不是说亓林被打成啥啥样了。要么就说亓林家这次竟找了界河的郭顶来撑着,这事不会善了!还有就是在讲代福荣还没回来,要回来该如何如何。
今儿一大早,早到大街上没什么人时,代福荣开着车从县城回来了。那天阿齐给他打电话说亓林家人来闹事,他并未放在心上。把亓展一家弄走后,直接开车真去了县城了。
后来亓林妈带人去砸店的事,阿齐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他也不知道这事。他下了车,哼着小曲进了福悦楼。
店里员工看到哼着小曲的他,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先前没注意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就看到阿齐顶着五彩斑阑的脸迎面走了过来。
“齐经理——”
一个称呼出口,自己就被对方死死的抓着衣领。阿齐情绪激动的咬着牙质问道,“代福荣,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你给我说清楚,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代福荣挣脱了齐经理的手,冷冷的看着对方,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这像花脸猫似的,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