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朱玉杰叹口气,没好气地瞪了雷启云一眼,“你这是纯粹故意的!”
看着王小叶逃也似的离去背影,他也没心思问雷启云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了。埋怨地看了一眼一脸兴灾乐祸的雷启云,“小叶!”朱玉杰急切的抬脚追过去了。
差点说露了!雷启云小幅度的拍着胸脯,拍着拍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娘,抄起另一只手狠狠抽打了拍胸脯的手。
揉了揉被拍痛的手,心思又活跃起来——是真心的高兴,这是潜在情敌赶走一个是一个,先是郭笑河,现在朱玉杰,貌似还有一个王孝男……王孝男,他心里好似有人,管他呢?
沉封了三十年的心,这微微一丝涟漪绝对不能放过(如果真的心里想不开,去找个男人谈恋爱——这个绝对不允许!,一定要抓紧能荡起自己内心涟漪的这个稻草!
不!叶枫乔才不是稻草,她是宝!雷启云深呼一口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把自己拖成喜欢大老爷们儿!
三人到花儿爷病房门时,门是打开的,里面传出时有时无的呼噜声。
王小叶轻轻敲了下门,“花儿爷,我们来看看你。”原本说话声音不大的她,因为感冒声音沙哑的听不见。
房间内有三个人。两张病床,靠门的这张床上躺着一个,呼噜声就是他传出来的。
站在房门口这会儿闻到一股酒味,这哥们是喝多了吧!
中间那张床上是花儿爷,他此时闭目靠在床头,睡着了应该。
雷启云的目光扫过最里面,那张陪床上坐着的人。穿着白大褂,一只手肘支在迈起的二郎腿上,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不到脸。恍然间看到那人看向自己,就是叶枫乔的模样,却又看不清楚五官。
朱玉杰和王小叶的注意力,都放在屋里人的身上,并未注意到雷启云的不正常。雷启云不自觉的由着朱玉杰和王小叶扶着他进了病房。
花儿爷已被朱玉杰他们进来的声响吵醒,看到他们三人,花儿爷很高兴。
隔壁床上的的人似乎也很高兴,连呼噜声也加了分贝。花儿爷不耐的皱了皱眉,“玉杰,你去把他给我扔出去!”
朱玉杰和王小叶一脸错愕,不明所以,没动。
毕秀丽此时醒了,揉搓了几下脸,才看向几人,“你们来了啊,啊!”说着还捂嘴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你们聊,我去睡会儿。昨晚睡的晚,上班来到就遇到个生孩子的,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还没缓口气,又来了个醉鬼。你们陪着老爷子待会儿,我去歇会儿。”
雷启云看着醒过来的人是毕大夫,才回了魂。目光在房里扫视,好像多看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忽听到朱玉杰轻声喊他,“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那——亚哥……”
花儿爷笑呵呵的说:“他有事,没在。你们坐,你们坐。”招呼他们坐在毕秀丽两人走后的位置上。
雷启云拐着脚要坐过去,却被花儿爷示意坐在他身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朱玉杰和王小叶,出于礼貌还是坐了过去。
花儿爷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雷启云,一脸老怀深慰的笑意,笑的雷启云心里怪怪的。
“你的伤不碍事吧?”花儿爷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关切,“秀丽和我说过了,我还是想问问你自己,我这心里才能踏实。”
“无大碍,皮外伤。养养就好了。”雷启云心里觉得怪怪的,嘴上还是应道,“谢谢您老的关心。”
花儿爷笑笑拍了拍雷启云的肩膀,轻叹一声,“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过去,除了王孝男那个不上条条的(骂人不争气的意思,不会见到你们这些小辈,没想到你们却一个个的往我眼皮子底下挤。信诚啊,糊涂!”
三人再次被花儿爷这声呵斥给惊了,直呆呆地听着他有些气愤的继续讲,“他当初回来时,我就告诉过他。离开就不要再回来,留下的就不要再离开。他糊涂一次害死一次人还不够,自己死就死了,这次还差点害死你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看着雷启云一脸懵相,花儿爷呵呵一笑,“唉,我这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都没跟你说我是谁呢。按辈份,你该喊我一声爷爷。我是你爷爷最小的弟弟,你爸爸的亲叔叔。不怪你不认识我,当初你太爷爷带着雷姓一大家子走时,你爷爷才刚结婚。他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五姓寨吃着百家饭长大。”
三人回到如家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今天去了一次医院,收获颇多!
雷启云想着自己从来到楚墓镇上,自己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现在——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又被花儿爷说的血缘关系扰得更乱了心绪!
朱玉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看着还沉浸在自己思绪的雷启云,“二哥,大哥刚刚打电话来说,有困难可以找花儿爷……”
“雷启乾是不是早就知道,花儿爷是小爷爷的事。”雷启云坐直了身子,神情相当不悦,“我活了三十年了,今天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爷爷生活在这小镇上?你告诉他,有什么话,一次交待清楚,别藏着掖着了。”
朱玉杰平静的讲,“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有一个爷爷在这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让他查了爸留下来的东西,他才知道的。你猜谁让他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