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看他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所有人松了口气放松戒备。
不想他在最后一刻,抓起掉在地上的刀一跃而起,刺伤了几个人,夺门而逃。
再次看见他时除了感慨一句,“真是命大!”竟无以言表。
今天这种状态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并不像自己以前见过他给人的感觉。迟钝、木讷全是装出来的吧?
叶枫乔不再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李生安。
阿司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李生安,还有随时有可能暴起的叶枫乔。缓和了语气,“我们今天来是请雷先生过去叙叙旧,我们老板和雷先生是旧识。你给个方便,请雷先生出来见见,他要是说不去,我们也好交待。”
“我担不起绑架的罪。我一直想问明白,你们三番五次找我麻烦。到底为什么?今天说得清楚,你们走。说不清楚,你们都留个纪念吧!”
叶枫乔轻飘飘地说完,抬手扔掉了手里的木棒。旁若无人地摘掉了帽子,拉开了外衣的拉链,垂手褪下了带有土色脏兮兮的宽大外衣。
坦开双手,转了圈。只有脸上捂着的口罩继续保留她的神秘,“还有一种选择,我倒下,你们走。现在,你们可以动手了。”
李生安看了一眼阿司,当阿司看到这个露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宽大的t恤让他看起来更显削瘦单薄。黑色运动裤还粘着些湿泥巴干在上面,额前稀松的刘海挡不住眸光里凌厉与冷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叛逆不羁,桀骜不驯的坏小孩。
阿司回想着,当时救走雷启云的人戴着遮阳帽,看不清楚模样。此时从亚哥身形上看,有七分像,有七分像那个伤人的人。
阿司忽觉得呼吸有点不顺,“我觉得,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打打杀杀的。”阿司深刻觉得自己没出息,说话的声音有些难以自控的重复。这是自己紧张时犯的最明显的错误,“有话讲清楚,讲清楚就行了。”
阿司一刻不敢放松地盯着眼前的非主流少年。这就是救走雷启云的那个人——这种感觉越来越重。
没有宽大外衣的束缚,这让他更清楚地想起。那日救走雷启云时,他伤人时的模样。病态的狠辣与冷酷,漠视一切的傲慢。还有……
突然想起,他似乎还有一个同伙,说完话就忍不住的四下观望。
李生安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他低声说:“我觉得他就是那天救走雷启云的人,那天他们是两个人,现在只有他一个。”
李生安轻声应道,“既然是他,那就更要动手。”
阿司不敢反驳,只有点头应是。自己清楚的明白,这一次要是再什么结果都没有,自己真的不好交待了。不等李生安再下命令,大手一挥,“上!”
郭笑河没敢靠的太近,爬上院外的大树上,隔着影影绰绰的树叶,看得不太清楚。
只是脱了外衣的亚哥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花儿爷院子里的大灯,关关开开的闪了那么几下之后,然后就听到一声暴喝,“住手!”
明亮的灯光下,七八个人要么抱着胳膊,要么搂着腿的躺地上。还有五六个人拉着架子要出招,拳脚伸展的方向竟是对着李生安。
那个动手伤人的非主流少年,此时不见踪影。
李生安脸上显出一股难以扼制的怒气,鼻孔要喷出一团火来。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声色俱厉地吼了一句,“没死都起来!”
阿司一只手扶了扶自己痛得没有知觉的胳膊,扫视了一周。没有蛛丝马迹能看出那个非主流少年去了哪里?
灯光持续一分钟的时间,想着这次人多或许能讨点好处,这一暗一亮的灯光间隔只不过是十秒而已,他就那样伤了人之后不见了?
以前还能看到他逃跑的方向,只是没有他熟悉地形跟不上他。现在在眼皮子低下,说不见就不见就不太可能了。
阿司本想问上一句,要不要搜搜屋子?看着李生安暴怒未发的样子,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郭笑河眼睁睁得看着受伤的人离开,再望望安静的大院子。下了树,心里好奇又纳闷:这些人是什么人?进去那么快就出来?难道院子里有个武林高手?
自己是跟着亚哥一路走过来的,不会是两败俱伤吧?亚哥不会是重伤不治,在这夜深又偏远的院子里,静悄悄地等死吧?想着脑海里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向院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