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百姓们停下动作。
赵构先是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蔡京的囚车。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杀人诛心。
车队极长,竟一眼望不到尽头,少说也有上千车。
感受着无数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赵佶羞愤难当,干脆闭上眼睛。
还是那句话,名正言顺!
大义,很重要。
眼见这老贼快不行了,负责押送的士兵这才开口呵斥:“住手,莫要再砸了!”
看到赵佶,吴敏、张叔夜等赵宋旧臣,神色复杂。
负责押送的士兵也不管,任由百姓发泄怒气。
几十辆囚车之后,是一辆辆牛车,牛车之上堆放着无数金银珍珠,古董字画。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进殿启奏:“启禀陛下,伪宋太上皇赵佶,皇帝赵楷,以及一众官员已押送至皇城。”
蔡京还得押送到皇宫接受陛下审判呢,可不能死在这。
因为从法理上来说,南唐已经对赵宋称臣了,祖上更是接受了赵宋的爵位,再提南唐,从法理上来说反而立不住跟脚。
延福宫,韩桢端坐在龙椅之上。
站在他们的角度,确实如此。
而这些不过是战争红利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三哥儿倒是没甚变化。”
尽管对方在位期间昏庸荒唐,可毕竟曾经君臣一场,不免有些伤感。
“快看,父皇变老了恁多。”
不远处,赵构也在人群中,虽面无表情,可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真正的收获,是整个南方的土地和人口。
“传!”
“三哥儿。”
赵模、赵榛两兄弟混在人群中,嘻嘻哈哈的议论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人性。
以至于东京城内,流传着一句歌谣:打了桶(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
宋时的广韵,界的发音是jiai,第四声,所以这句话用河洛雅音读起来,极其押韵。
“都说江南水乡养人,看来也不怎样,父皇都快比俺还黑了。”
对于赵佶和赵楷被押送进京,他们恨不得拍手称快。
赵楷的心理素质更差,那一双双或惊奇,或戏谑,或嘲弄的目光,让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同样都是亲儿子,金人南下时,赵佶这个父皇却抛下他们,唯独带着赵楷逃到南方,他们心里会没有怨言?
环顾一圈熟悉的延福宫,赵佶又将目光看向高高在上,英武霸气的韩桢。
为首的囚车之中,关押的正是赵佶。
赵佶见了,不由暗自庆幸。
好在他聪明,早早地把蔡京抬出来背黑锅,否则这会儿百姓们砸的就是他了。
走了一路,蔡京也被砸了一路。
正是因为盐引法,导致盐价在短短数年内暴涨了一倍有余。
这些都是齐军在金陵和杭州等地缴获的钱财。
这厮已经老的不成样了,须发皆白,老态龙钟,偏偏就是没死,蜷缩在囚车之中。
谢鼎一步踏出,大声呵斥道:“阶下之囚,见陛下为何不拜?”
不知多少元祐党人被蔡京整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但明朝不一样,崇祯吊死在了歪脖子树上,这才有了南明,包括后续反清复明的大旗。
究其缘由,就是因为人家崇祯没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