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满京师的大家苏浅浅,此刻跪坐在韩桢身边,斟酒伺候。
遮住大半张脸的面纱,早已取下,露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颊。
娇嫩的胸脯儿,时不时故意在韩桢胳膊上噌两下。
让蔡鞗等勋贵花费数万贯,连手都摸不到一下,这会儿却上杆子倒贴。
她又不傻,所谓的大家,不过是吹捧出来的罢了。
不管现在如何风光,终归是风尘女子,等再过几年,没人捧了,还不是要沦落到接客?
若能被韩桢看中,收入后宫,那可就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谢鼎等人身边,也都有一名名妓作陪。
一群舞女伴随着阵阵丝竹声,翩翩起舞。
倚红偎翠,温香软玉。
难怪刘邦打入咸阳后,会沉迷其中。
这让本就是泥腿子出生的农民起义领袖,如何能顶得住?
梨花白是果酒,酒色清澈,甘甜可口,且没有诸多杂味,对这个时代的果酒来说,确实是难得的精品。
韩桢品着果酒,对身边的苏浅浅视若无睹。
此刻,他脑中正思索着该如何安排樊楼。
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樊楼几乎已经成了汴京的代名词,提起东京城,必先想到樊楼。
莫说赵宋了,就连西夏、金国与大理这些国家的百姓,都对樊楼如雷贯耳。
这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可太多了。
赵佶竟不知道利用,只把樊楼当作享乐之所,简直是暴殄天物。
“陛下,请酒。”
这时,苏浅浅端起酒盏递在韩桢面前,娇媚的脸颊下,展露出洁白细腻的脖颈。
韩桢接过酒盏,吩咐道:“久闻苏大家琴技了得,不如一展技艺。”
作为樊楼主推的头牌,察言观色是基本功。
苏浅浅看出韩桢对自己不感兴趣,心下失落,强笑道:“奴这就为陛下演奏一曲。”
说罢,她起身走出雅间,准备去了。
待她离去后,韩桢朝田妈妈招招手。
田妈妈立刻扭动着水蛇腰走过来,跪坐在一旁。
这女人同傅清漪一样,都是媚骨天成,行走坐卧,并非刻意为之,却有股勾魂夺魄的妩媚。
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纤细的同时,又充满了力量感,扭动时,彷佛真的如同一条美人蛇。
旁人去酒楼,都是冲着姐儿。
唯独这樊楼,不少人是冲着老鸨子来的,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不过那些人也就过过眼瘾,都知道田妈妈背景不简单。
韩桢问道:“赵佶接手樊楼是何目的?”
“太上皇建造樊楼之初,主要是为自己享乐,其次是敛财。”
田妈妈说着,用桌上的毛巾擦拭了一番手掌,拿起一颗葡萄,慢慢剥去外皮。
韩桢又问:“樊楼每年的收益很多么?”
“不下千万贯。”
田妈妈不敢隐瞒,一笔笔的算道:“首先是酒水,樊楼每年单是卖出的酒曲就高达十万余斤,算上店内酿造的酒水,就有三四百万贯。其次是各个姐儿们的赏钱,这也是收入的大头,最后才是奇珍珠宝、珍馐美食。”
樊楼不单单是酒楼,而是一个大型商业中心。
除了寻花问柳,饮酒作乐之外,其内还设有玉器珠宝铺子。
韩桢继续追问:“还有呢?”
田妈妈将剥好的葡萄送入韩桢口中,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监视文武百官,收集情报。每个雅间之内,都设有铜管,有纳音之效,除非像奴与陛下这般说话,否则都可以被地下密室的皇城司探听到,筛查过后,将重要情报通过密道传回宫中。”
对此,韩桢并不意外。
赵佶吃喝玩乐,不理朝政,还能牢牢把持权利,怎可能没点权术之外的手段。
韩桢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樊楼之内有多少皇城司的人。”
“共计一百二十八人。”
田妈妈拿起筷子,贴心的帮韩桢布菜:“陛下尝尝这道三鲜笋炸鹌鹑,乃是樊楼的招牌菜之一。”
听到对方说出详细的数字,韩桢再度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是樊楼皇城司的主官喽?”
“勉强算是。”
田妈妈点了点头。
韩桢啧啧称奇道:“啧!又是掌柜,又是老鸨子,还兼着皇城司的活儿,赵佶一个月给你开多少俸禄?”
田妈妈自然明白韩桢话中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顾影自怜道:“奴一个弱女子,在这世道能有一棵大树傍着就已是万幸,哪还敢奢求其他。”
“呵。”
韩桢微微一笑,不再多问,拿起筷子开始享用美食。
宴席直到下午才结束,韩桢领着一众文臣出了樊楼。
……
东京城的商业区,主要集中在南城与东城,北城逊色不少,而西城则完全是居民区。
在京禁军的军营,位于西北角,占地足有三四平方公里。
五丈河与金水河从军营中穿流而过,解决了士兵用水问题。
“见过陛下!”
姚平仲得了消息,赶忙出营接驾。
韩桢吩咐道:“今日特来巡视一番,领我四下逛一逛。”
“陛下里面请。”
姚平仲迈步上前,牵住马缰绳,充当马夫。
一众官员跟在后方,架马进入军营之中。
此刻,军营里静悄悄的,只能看到寥寥几个人。
韩桢问道:“军中将士呢?”
姚平仲坦然答道:“回陛下,这会儿都在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