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哇!”
黄凯顿时双眼一亮。
三人架马再度来到城墙上,只见盾牌面前出现了七八个小洞。
铁蒺藜和铁钉射穿了外层铁皮,从盾牌后方,能看到一个个凸起的痕迹,但却并未穿透整个盾牌。
黑火药到底是不如黄火药,哪怕韩桢利用蒸馏技术,对硝石和硫磺进行了提纯,但威力比之黄火药,还是天差地别。
不过以现在的冶铁技术而言,就算发明的黄火药,也用不了,因为炮管的强度和气密性,无法承受黄火药爆炸的威能。
黄凯却对野战炮的威力很满意,兴奋道:“三百步外能有如此威力,简直就是神器啊。若是加大火药量,绝对可以射穿巨盾。”
“交给伱个差事。”
韩桢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凯抱拳道:“请县长吩咐。”
“这段时日测试野战炮的最佳火药分量。”
“末将领命!”
黄凯满脸兴奋,整个人蠢蠢欲动。
见状,韩桢叮嘱道:“千万要记住,在五勺的基础上,慢慢添加。安全第一,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火炮炸膛之下。”
黄凯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神色郑重道:“多谢县长关心,末将省的。”
事实上,整个青州军上下,没人敢小觑火药。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刘锜,在屁股被炸伤后,现在也老实了。
交代完之后,韩桢带着念念不舍的老九,出了军营,回到少阳宫中。
随着即将步入五月,韩张氏也快要生了。
这段时间,韩桢一有空闲,就陪在她身边。
张大夫也来的更勤了。
两人漫步在后院,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格外宜人。
韩张氏一手扶着后腰,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高耸的肚子上,柔柔地问道:“二郎,孩子快要出生了,你可想好了名字?”
韩桢摇摇头:“还没想好。”
他倒是想了几个,但都被否决了。
打算回头征询一下谢鼎、徐存等人的意见,这帮文官饱读诗书,精通三易,比他想的要靠谱不少。
韩桢随口问道:“对了,这阵子怎地没见着安娘?”
韩张氏解释道:“安娘姐姐的性子你也知晓,闲不住,前几日又开了个首饰铺子,大娘子觉得有趣,也掺合了一脚。”
“富金也参与了?”
韩桢有些意外。
“可积极了,如今也不与悠悠她们顽儿了,一大早便和安娘姐姐忙活去了。”韩张氏抿嘴笑道。
韩桢轻笑道:“随她罢,这丫头以前在皇宫里憋坏了,甚么都不懂,多体验体验也好。”
……
……
北方之地。
一队拐子马,护送着一辆马车朝上京会宁府而去。
进了会宁府,直奔皇宫。
大殿之内,完颜吴乞买面色阴沉,完颜宗弼这群年轻一辈的主战派,更是怒火中烧。
只因完颜谋衍实在太惨了。
四肢俱断,尤其是两个膝盖,骨头被韩桢彻底踢碎,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左半边脸高高肿起,泛着乌青的色泽,左眼血红一片,已是彻底瞎了。
同时,连带着左耳的耳膜也破裂。
口中的牙齿也没了大半,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一条铁骨铮铮的女真汉子,就这么废了。
“是韩桢打的?”
完颜吴乞买缓缓开口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名幸存的使节,眼神闪烁着嗜血之色,如同一头狼王。
咕隆!
使节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答道:“启禀陛下,确实是韩桢打的,苏禄指责了一句,被一脚踹死。”
完颜吴乞买又问:“那你为甚么还活着?”
语气虽平淡,但话中的森森寒意,让使节如坠冰窖。
撩起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冷汗,使节磕磕巴巴地说道:“韩桢让……让微臣给陛下带一句话。”
“甚么话?”
完颜吴乞买来了兴致。
“这……”
使节哪里敢说。
见状,完颜吴乞买安抚道:“说罢,我恕你无罪。”
得了保证,使节这才开口道:“韩桢说,让陛下洗干净脖子,用不了多久,他会亲自来会宁府。摘……摘下陛下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大殿中的群臣纷纷暴怒而起。
完颜宗弼高声道:“恳请陛下让臣领兵南下山东,斩下韩桢的狗头!”
“我去!”
“我也去!”
完颜宗辅、完颜宗隽等年轻一辈,满脸怒容,纷纷叫嚣着要南下。
看着群情激愤的朝臣,完颜吴乞买吩咐道:“都坐下。”
他发话了,完颜宗弼等人,也只得重新坐下。
完颜吴乞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个反贼而已,何需在意。苍鹰会在乎麻雀的聒噪么?待明年南下之时,顺手灭掉就是。”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殿下的使节,吩咐道:“只有战死的金国人,没有苟活的金国人。”
话音刚落,使节面色大骇。
正要开口求饶,却见完颜宗弼忽然爆起,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在完颜宗弼的狞笑声中,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使节的脑袋生生转了一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