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得了韩桢的夸奖,刘锜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忍不住咧嘴傻笑。
见状,韩桢不由打趣道:“军中厨子特意给伱留了一头猪,等着你去杀。”
“真的?”
刘锜顿时双眼一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比如赵霆爱财,刘宓好吃,韩桢喜好人……
刘锜的癖好比较独特,他喜欢杀猪。
每回儿军中三日一顿肉食的时候,最开心的当属刘锜。
安顿好刘锜,韩桢目光看向骑兵营的将士,高声道:“此去征战,诸位弟兄辛苦了,军中备了酒肉,你等先回军营卸甲歇息,稍后我等痛快的喝一场!”
“多谢县长!”
骑兵们一个个神色兴奋,扯着嗓子仰天高吼。
果然,县长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只需用心操练,拼死厮杀,剩下的完全不用操心,俸禄、赏钱、酒肉一样都不会少。
又等了片刻,聂东率领的大军到了。
九百青州军士卒,一万三千武卫军,一千余镇海军,外加四千敢炽军战俘,将近两万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军营行来。
相比起雄赳赳气昂昂的青州军,武卫军从上到下,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氛。
他们先前不晓得,以为刘锜等人是官军,后来拿下昌乐,等到要回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是反贼。
但明知道是反贼,武卫军中的一众将领却无人敢妄动。
经此一战,青州军强悍的实力,让他们胆颤。
更何况,还有刘锜麾下的五百重甲骑兵呢。
此刻,武卫军将士心头忐忑。
如黄凯这些都虞侯,担心的是自己性命和前程,不知道这些反贼会如何对待自己。
而那些大头兵,则在思考,刘都统承诺的赏钱,会不会如实发给他们?
屁股决定脑袋!
大头兵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了不起也就解甲归田,回去种田罢了。
反正先前在武卫军也是吃不饱,穿不暖。
“拜见县长!”
聂东翻身下马,神色恭敬的抱拳行礼。
韩桢笑道:“好,此战打得漂亮,没有堕了我青州军的威风,记你一功!”
聂东谦逊道:“卑职不敢居功,全赖县长用兵如神,指挥得当!”
“计划是计划,实战是实战,不可混为一谈。我青州军中,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立功就是立功!”
韩桢说罢,又看向九百青州军,朗声道:“诸位将士辛苦了,军中酒肉已备好,今夜尽情畅饮!”
“多谢县长!”
青州军将士齐齐高呼,喜笑颜开。
待安抚了青州军的将士后,韩桢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武卫军身上。
扫视一圈后,他缓缓开口道:“我等是反贼!”
武卫军将士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他们早就知晓了。
紧接着,韩桢再次开口:“刘锜刘营长先前的承诺,依旧有效,所有参战将士皆有赏钱,斩首一级,另有四贯赏钱!”
哗啦!
这下子,一万余武卫军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太好了,竟真有赏钱!
至于他们是反贼……
谁在乎?
难不成朝廷会给他们这群丘八发赏钱么?
“肃静!”
韩桢大喝一声。
原本喧闹的武卫军,立刻变得安静。
韩桢看向黄凯几人,说出了第三句话:“余朝欢与骆沙如今在我麾下办差,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呼!
闻言,黄凯等都虞侯不由松了口气。
简洁明了的三句话,便将武卫军从上到下安抚了一遍。
都虞侯这些中层将领没有性命之忧,底层大头兵有赏钱拿,皆大欢喜。
武卫军的反应韩桢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大方道:“今日的庆功宴,也有你等一份,进军营罢!”
听到自己也能饮酒吃肉,这些武卫军的大头兵一个个不敢置信,旋即心头大喜。
这哪是反贼,这简直就是俺亲爹啊!
随着大军彻底进入军营,两扇高大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
回到军营后,韩桢先是安排人让敢炽军战俘吃了饭,随后安排士兵看守。
剩下的人,包裹武卫军在内,全部聚集在校场之上。
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兵,韩桢举起酒杯,高声道:“诸位,饮胜!”
“饮胜!”
一万多士兵齐齐举杯,高声呐喊,声势震天!
一杯酒下肚,韩桢不再废话,吩咐道:“此番大胜,全赖诸位将士,饮酒吃肉!”
这个时候,不适合长篇大论。
大伙儿拼死搏杀,辛苦了这么多天,只想饮酒吃肉。
果然,武卫军众人只觉得韩桢通情达理,心中的好感更甚了。
反贼?
去他娘的反贼!
一时间,整个军营陷入狂欢之中。
酒肉管够,饭菜管饱!
青州军的士兵到底是见过世面,每三日一顿肉食,因此吃了几块肉后,便端着酒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尽情发泄心中的郁气。
倒是那些武卫军和镇海军,他们平日里只有稀粥,上一顿吃肉是什么时候,估计得以年为单位来计算了。
因此,这些人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炖肉和脆饼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
高台之上,韩桢把玩着酒杯,问道:“武卫军中可有好苗子?”
镇海军那就是一帮乞丐难民,连当辅军的资格都没有,届时彻底解散,放归田间。
相比之下,作为禁军的武卫军稍好一些,挑挑拣拣,还是有能用的兵将。
刘锜叼着一根鸡腿,答道:“倒是有一个。”
“谁?”
韩桢来了兴致,问道。
“此人名唤黄凯,乃是左营都虞侯,张万仙便是被此人斩杀!”
咽下口中的鸡腿,刘锜继续说道:“黄凯这个人虽蠢笨了些,但却是一员悍将,一身武艺不凡,作战时悍不畏死,端的是勇猛。好生调教一番,将来或许能独当一面。”
韩桢点了点头,心中将黄凯这个名字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