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目光锐利,如同两道利箭,摄人心魄。
魁梧壮硕的身材在步人甲的衬托下,霸气四溢。
只一眼,麻舒窈与林晚晴这对母女便心神巨震。
林家乃是书香门第,未笄礼之前,林晚晴接触的都是读书郎,嫁入麻家之后,往来者更是文人墨客,何曾见过这等英武的男子。
此刻,林晚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下山猛虎盯上,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麻舒窈就更不用说了,她毕竟年幼,哪里禁得住韩桢这般凝视,小脸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哐当!
这时,衙役们才后知后觉地拔出腰间手刀。
有刺客!
待到看清窗前是两个俊俏的小娘子时,衙役们不由微微一愣。
韩桢把玩着手中的短棍,口中吩咐道:“把刀收起来,莫要吓到小娘子。”
闻言,衙役们纷纷将手刀插回鞘中。
强压下心头震动,林晚晴一手撑着窗户,微微欠身,行了个简单的万福礼,满脸歉意道:“奴家方才一时手滑,惊扰了大官人。奴家给您赔个不是,望大官人恕罪。”
“无事。”
韩桢微微一笑,将手中短棍扔在脚店门前后,收回目光,架马离去。
一直目视韩桢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林晚晴与麻舒窈才如梦初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彻底被冷汗浸湿。
将窗户放下,林晚晴心有余悸道:“看也看了,快回去罢。”
“嗯!”
麻舒窈乖巧地点了点头。
来到楼下,付了茶钱,主仆三人匆匆回到家中。
重新回到小院里,母女两立刻吩咐小丫鬟烧水,沐浴更衣。
两人俱都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湿里衣,黏在身上格外难受。
沐浴更衣后,麻舒窈煞白的小脸,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精致的小楼中,麻舒窈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二楼的软榻上,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只见林晚晴身着一袭薄纱,内里只有一件里衣,显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
湿漉漉地头发披散在肩头,赤着白嫩的小脚,迈步走到软榻前。
在小楼中,她一般都穿的比较随意,因为没有男子会进来。
见女儿在发呆,林晚晴抿嘴笑道:“让你不要去,现在好了,被吓到了罢?”
“倒还好。”
麻舒窈回过神,笑嘻嘻地说道:“这次没白去,也算涨了见识。”
昨日阿爷说韩桢能搅动风云,改朝换代,她还觉得是夸大其词了。
今日一见,不由信了七八分。
林晚晴坐在软榻上,柔声道:“今日着实凶险,好在人家没有计较,往后莫要再胡闹了。”
麻舒窈应付道:“娘,我晓得了。”
闻言,林晚晴知道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这会儿,麻舒窈又恢复了往日的性子,好奇地问道:“娘,你方才有没有被吓到?”
林晚晴脑中回忆起那道英武霸气的身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口中却说道:“为娘当然怕,若对方是个弑杀之人,只怕我等会有性命之忧。”
麻舒窈抿了口热茶,学着麻彦民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故作老气横秋地模样说道:“此人鹰视狼顾,或可为当世之枭雄。”
“噗嗤”
林晚晴被她逗笑了。
只是开心之余,脑中却一直闪动着那道身影。
……
……
郡城里,县长给受灾百姓发钱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郡城的大街小巷,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