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簿死了,徐家自然要大办丧事。
花重金从益都郡请来道士,做满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甚至就连真泉寺的几个老和尚,也被请去念经超度。
县中几家士绅大户同气连枝,所以倒也没有出现人走茶凉的凄惶场面,不断有人前来吊唁。
一场白事,愣是办的热闹非凡。
几个泼皮顺着巷子来到偏门,不敢进门,只在外面喊道:“小的有事来禀报。”
没多久,披麻戴孝的老管家从门房走出。
管家斜眼问道:“何事?”
泼皮头子压低声音道:“小的们方才看到李宏一家拖家带口,似是要搬家,这会儿已经出了东门。”
“干得不错,赏你的。”
老管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铜钱扔过去。
泼皮头子赶忙接住,连连道谢后,便领着泼皮们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想走?”
老管家面露讥笑,转身回到门房。
不多时,五名人高马大的护院便出了门,直奔东城门而去。
……
……
烈日下。
安娘头戴斗笠,吃力的拖动着木板车,汗水顺着秀气的下巴不断滴落。
这才走了不到三里路,已经累的两腿发软。
若是把家中家当全部卖掉,加上手中浮财,倒也勉强够买一头毛驴。
但她怕耽搁太久,被徐家和郑家察觉。
李宏躺在木板车上,仰面望天,神色无比复杂。
“阿娘。”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小豆子稚嫩的声音。
以为是自家儿子累了,安娘头也不回的安慰道:“小豆子忍一忍,等到了前面林子再歇息。”
“阿娘,后面有几位阿叔跟着咱们。”
闻言,安娘神色一变,赶忙转头看去。
只见身后远远跟着五名壮汉,赫然是徐家的护院。
这些护院也不急着动手,毕竟这会儿才刚出县城没多远,人多眼杂。
此刻,护院们一个个挂着古怪的笑意,目光不断在安娘那丰润的磨盘上来回巡视。
安娘俏脸一白,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但她一个弱女子,拉着板车能走多快?
更何况还带着瞎眼婆婆和五岁的儿子。
五个护院眼中带着戏谑,彷佛猫捉老鼠一般,故意跟在后面。
又闷头走了一里路,进入林子后,那五名护院终于露出了獠牙。
掀开衣袍下摆,从腰间抽出朴刀,接上木杆后,快步追了上去。
“你……你们想干甚?”
安娘停下脚步,抽出板车上的柴刀握在手中,神色紧张的盯着他们。
一名护院瞥了眼木板车上的李宏,又看了看安娘,目光淫邪道:“这瘫子倒是好福气,有个如花似玉的婆娘。”
李宏面色煞白,强装镇定道:“几位好汉,俺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俺这里还有些浮财,请诸位吃酒,劳烦高抬贵手。”
那护院嗤笑一声:“嘿,只怪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莫要多说,杀了这碍眼的瘫子和老瞎子,咱们好好享用美人,爷爷这一路上鸟都快憋坏了。”
另一名护院说着,提刀走上前。
见状,李宏被吓得肝胆俱裂,连连惊叫:“莫杀俺,莫杀俺,俺婆娘随几位好汉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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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宏被吓得肝胆俱裂,连连惊叫:“莫杀俺,莫杀俺,俺婆娘随几位好汉享用。”
“哈哈哈!”
几名护院纷纷大笑,其中一人指着李宏嘲笑道:“你这鸟厮,真是个贼贱虫。”
安娘俏脸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丈夫:“你怎可如此?”
那李宏在恐惧下,往日积压的憋屈与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往日与那韩二通奸,如今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这一刻,安娘心如死灰。
她劳心劳力为了这个家,到头来在自家丈夫眼里却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一众人齐齐一惊,安娘则面露喜色。
那五名护院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狠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