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艳抹的脱衣女郎在钢管上扭动,身边围着大群的穷汉,只偶尔有几个拿着小额钞票的男人将钱塞进女郎的衣物内,还要狠狠的揩一把油。
女郎并不在意,不过是今天轮到她给酒吧揽客,这些穷汉的小费只是很小部分的额外收入,大头还是靠酒吧内豪爽的客人。
舞姿渐至高潮,女郎也解开了自己仅剩的上衣,露出了藏在上衣之下的胸衣,以及透明的肚子。
透明的,能看见五脏六腑和光洁脊椎的肚子。
气氛一下被点燃,穷汉们瞬间开始起哄,不少人双目赤红,朝下方的酒吧走去,仿佛下了决定要舍弃自己一周的晚餐、又或者攒来更新义体的钱去酒吧内肆意消费一通。
“我爱你,诺玛!我爱你!”台下突然有人对着舞女开始了激情洋溢的表白,被叫做诺玛的舞女没什么动作,只是朝着那个疯狂的男人抛了个媚眼。
但就在下一秒,意外降临了。
那男人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台上的诺玛。
虽然他的双手仍有些颤抖,但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准头也足够了。只听“嘭”的一声,子弹撕裂了诺玛的腹部,打断了她的脊椎,她的身体直接弯折,透明的腹部瞬间被血液染红。
直到此时,她才痛呼出声。
“啊!!!!!”
人群瞬间慌乱起来,叫嚷,推搡……那狂热的男子奔上台去,对着那折起的躯体接着一枪,又是一枪……直到子弹卸空,他才扑上去,搂住了那具尸体。
“诺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他的示爱没有持续太久,酒吧的保安们已经赶到了。
接连的枪声响起,将这个男人和诺玛一起射成了肉泥,一辆垃圾车迅速到达,将两人一同装入车舱,随后就是高压水枪将场地洗净,另一位蓝发的舞女重新站上了舞台。
任无忧等人就在这人潮之中,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这种事能成为启东区一两天内的小范围谈资,但也仅此而已了,甚至不会被通报到新月维和部门去。
诺玛的家属会领到一笔由钱凯出钱的抚恤金,如果她有家属的话。
这就是为帮派办事的好处,在完全混乱的下城区,加入帮派能受到保护,死了还有一笔钱拿,帮派,反而是在极致的混乱中诞生的,维持秩序的组织。
感受到这与他住的北呈区完全不同的氛围,任无忧颇有些感慨。
曾经的他前来这里交易时,都是装作传染病患者,从更隐蔽的地方过来的。
如今他带着黎素,虽然因为成熟的换脸技术,黎素的样貌并不会引发太大反响,但不怀好意的目光也一直投射而来。
如果不是任无忧一手挽着黎素,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露出‘不洁的哈罗德’的枪口,通过展示力量和宣告主权来震慑那些人,他们很可能早就对黎素发起攻击了。
那样虽然不会造成实际的损失,但今晚的计划就必然泡汤了。
任无忧拉了拉帽檐,朝着‘莫西酒吧’的入口行进。
“停下,里面不让带枪啊。”任无忧刚走到门口,一个蹲着的莫西干头少年就凑了上来,对着他说道。
这是莫西酒吧的规矩,不允许携带枪支进入。这年头疯子太多,这方面还是得做些防范。但如果你是熟人,或者自己的义体携带火力则不算在内。自带热武器的义体普遍造价不菲,没多少带着这些的人回去下城区酒吧发癫。
任无忧将帽子一掀,露出阳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