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残忍的旧梦(1 / 2)

断后的随从砍断其中一些濒临老死的树,意图截断那群侍从涌入西尼乌尔和潘诺镇的道路,那些树桩仅仅有一双手叠起来的周长,还有些枯死的灌木就那来给村民生火。

很多人已经迁入到西尼乌尔暂时借宿,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赶来与仆人们张罗,又通知镇长——“老智者”旺丹子爵格洛斯特和主教尤根,当他们听闻这一消息,也大为惊诧。

格洛斯特说:“如今劳斯丹德大人被袭击,转眼又遇上这种事情,我的天,拉索斯大人如果想直接进入西尼乌尔和镇北部,相当于以利刃切开白纸般轻松。”

“我们现在能去请王家民兵求援吗?”沙斐拉日紧皱着眉,手指一挥,离潘诺最近的兵站在佩尼萝附近的第一团。

他也听闻拉索斯已经收买附近宪警的传闻,让他们制止动乱恐怕绊手绊脚,甚至不肯调停干脆不为所动。一旁的拉兰诺斯夫人安娜和主教筹措救济的事宜,她的女儿听到两方的故事以后久久不能平复,经历疑惑、不安和悲痛一连串的情绪动荡以后,她搀着脸听着宅邸周边不断的脚步声,以及少有的争执,时不时合上双眼,思索许久。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离这里十多弗里的辉煌建筑,集权力和华贵于一身的地方。

更令某些人意外的,是刚准备合眼睡觉,感受国事的分量,笔迹丝滑如松木的纹路。又望向窗外的灯火,聆听钟摆摇晃,齿轮挪到的滴答声。

门外的宫廷总管敲门发言:“陛下,我带来一件你从未听过的诧异事情。”

“你可以说了。”

“这件事说来不大,却很遗憾。”宫廷总管将文书双手递上,它的一角却沾上血。

国王赶来望王家总管的双手,“你受伤了?”

“没有。”

老亨利拿来放大镜,在烛光旁扫量仓促写下的文字,很是潦草,一开始并没有异常,直到那些血和文字底面的结果所看,不乐意地抿嘴。

“那么,他居然开枪打死了一个近卫掷弹兵中尉,然后打我的臣民。”国王走的很快,将持戟侍卫请出去。

“然后,手里握着六十七人,加上被打死的二十人,还有驻守另一个收费站的二十人,在庄园里的二十三人。还有劳斯丹德前面查到的,被莫名侵占的王家林苑一公顷的土地。”

国王亨利忽然冷笑一声,“呵,他是不是不懂玻璃仑斯宫上还有谁在王座?”

“还有陛下,有人快马来报,劳斯丹德伯爵和罗艮蒂瓦公爵小姐在下午遇到袭击……”

“什么?”国王把眼都瞪大了看着第二页报告,他感到有些生气,这件事非同小可,无论在交情还是国事来说都是一大悲报。

“陛下,我们可以请王家民兵和宪警处理……”

可弗王亨利没有回应。

“陛下?”

国王伸出手掌,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又问:“弗兰格亚人卫队怎么想的?”

“他们感到诧异而恼怒,我和团长诺尔尼弗伯爵说,他恳求快点将拉索斯的武装卸下来,并抓捕……”

“也就是说,你还想请王家民兵过来,是想要软绵绵给这位我最底下的封臣,不知趣的男爵仅一巴掌?”

国王的措辞变得激烈起来,就像煲开水,还达不到沸腾滚烫的程度,侧耳贴到门板去听也不过嗡嗡响。

总管连忙回答:“抱歉,陛下我的建议并不中肯。”

陛下的笔墨尚未干涸,又迅速写一张王家命令,盖章采用红白两色,两张狮鹫纹章的油墨印在尾行,递给王家总管,说话很快:

“没事,但我很想看小丑,从明天日胄三点开始,将弗兰格亚人卫队掷弹兵营其中一个连在王宫大门集结,宣读文告,把团旗也带上,还有调拨一个近卫炮兵连其中一门十二磅炮,到达查翁。”

“您这是?”

国王说话又放缓些,态度却斩钉截铁地说:“朕将其——定性为叛乱。”

“这未免过于小题大做。”总管说。

国王向他走来,话里带刺,还望着那副地图,指着庞大的疆土,冷静地说:

“难倒你也想让一百个,甚至一千个拉索邦男爵集结起来?还是说律法已经不能震慑贵族们,要令群臣无视于它?相反,越是长久不得预料发生的事情,你不重视它的影响,它就会变成一座火山,形势就越发严重,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国王的最高仆从双手去接诏令。

总管阿当斯脸色铁青地走出国王的书房门,那张纸显得如此刺眼而摄人心神。

即便已经月狩七点多,那些部署和讨论依旧没有结束,最后得出的讨论是为避免恐慌,明天需要立即召集封锁瓦尔贡斯特一带和往查翁道路,接济难民和提供住宿等,这些事可能要闹好几天,镇央的教堂已经住满好些人,西尼乌尔也有很多人投宿,食品和床铺尚且能够满足,要找到房子可抓襟见肘。

格洛斯特和主教尤根回到镇上,分别之时又说了些话。

旺丹子爵揣手入兜,在教堂台阶前说:“我看现在的局面除了依靠拉兰诺斯伯爵小姐和里布涅子爵,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组织,但查翁男爵的使者也已经到达王宫,我想明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希望他们不会先发制人。”主教尤根也多说一些话:“我想如果没有结果,请佩尼萝人求助也是很好的办法。”

“但愿不会太严重,墨利保佑。”格洛斯特向主教告别。

“墨利保佑。”

真正的冲突酝酿在日胄两点,从查翁外围洛格洛森林的道路,睡一夜的侍从冒着飘雪,睡眠不够充足,他们发现拉索斯的侦查前哨端枪刺探。侍从们又蹲跑着告诉坐在雾涅雅山下一夜的道格,总体来说也就五六个人。

沙斐拉日也赶到现场,他拿出许久未用的枪,庆幸的是还能击发使用,子弹却不多,藏在地窖里也只有十三发子弹和火药的量,又与查翁男爵会合,说旺丹子爵正在筹措镇上的人挡住这群身着靓丽的亡命之徒。

不一会那群家兵发现了他们,燧石铁片击发之声随着爆破音清晰可听,他们不得已在小规模交手之后各自退出那片区域,并无死伤。这时候有人传信而来,是一名身着华丽的信使,以及随他回来的侍从阿洛尼。

“我带来一件好消息和坏消息。”那位王家信使从皮革卷筒拿出文告,特意压平纸张之后说:

“国王将会派人严查此事,因此不用担心,中午就会有人从玻璃仑斯宫出发到达这里。”

“坏消息呢?”里布涅子爵问。

信使的口气突然严肃起来,“国王对这件事非常生气,陛下决定把这件事放大处理,查翁也许免不了又一次交火的机会,这已经被定性为叛乱。”

“陛下还说这件事除了潘诺镇区域以外,日胄三点会交代给佩尼萝,男爵拉索邦将会成为弗兰格亚的全民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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