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等我何事?”
“我就要嫁人了。”
“啊,啊!恭喜,恭喜。”
“恭喜?好吧,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教你一个道理。”
庆云心下纳罕,
“什么道理?”
“喜欢,就要敢于表达,敢于争取,敢于把握。
否则,最后你会连一个表达的机会也没有。”
元纯陀说完这句话,忽然大步走上前来,揽臂抱住庆云,带着他向斜里一个跨步,
将庆云整个人都挤在了墙壁上。
随后庆云只觉得胸前一紧,双唇一热,一股酒气软绵绵地渗了进来,燎得他喉咙一阵干渴,大脑微醺。
他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仿佛是那夜抱着檀香木梦到瓠采亭时的幻境,
又像是前日里殷色可靠在他肩头甜甜睡去时的绮思,
还是当时长藤下眼前这位刁蛮郡主将他骑在身下时他倏尔生出的片刻错觉?
他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却隐约晓得这样有些不好,但就是无法停下来……
直到……
“你们在干什么?”
瓠采亭的声音忽然响起。
元纯陀如遭电击一般猛得跳了起来,似乎连酒意也被惊散了,立即掩了面目夺路狂奔。
瓠采亭望着庆云,见他圆睁双目,微张着嘴,兀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又联想着先前元纯陀满身酒气猪突豕奔的场景,便以为是庆云受了惊吓,忙伸手将他挽住,柔声安慰。
庆云其实正在努力控制着血压和心跳,
被她这一揽,胸中那只四缸引擎又开始澎湃起来,
他只觉鼻腔一热,便有些黏糊糊的东西滴在了唇上。
“你受伤了?”
瓠采亭惊道。
庆云被魏王召去秘议,许久未归,暅之也在与刘赢,瓠殷二女聊着虎牢形势。
暅之认为檀宗盛会在即,庆云易遭小人觊觎,
众人如此议论一番,瓠采亭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最后她终于是坐不住,找了个由头先出来沿路接应庆云,谁知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难道是那刁蛮郡主强行要和庆云交往,庆云抵死拒绝,竟致其心生怨对,出手伤了五弟?
瓠采亭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虽然在北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都已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甚至生子了。
可她一直漂泊在外,并未得什么机会,感情方面的经历也是一片空白,此时又哪里猜得到关键?
她将庆云连拖带架地迎回了住处,大声呼唤暅之,
“二哥,二哥,五弟受伤了!
仿佛是内伤,怕是不轻!”
庆云这时候自然已经恢复神智,可是却叫他怎生解释的清?
于是便索性装傻充愣,一言不发。
祖暅之不明所以,忙冲过来叩住庆云的脉门,
不过他略微感受了片刻,神情便有些古怪起来。
“怎样?”
瓠采亭和刘赢急急问道。
“能怎样?
眼底有血丝,颈部青筋浮起,有明显搏动,鼻腔出血。
他呀,一定是看到比采亭姐姐更俊俏的美女了。”
殷色可满不在乎的说道。
瓠采亭想着掩面奔逃的那个背影,满面狐疑,
“你,你怎么知道?”
“师傅名声不好,不愿常抛头露面。
在梁国郡的时候,外出采办都是我去。
这样的登徒子,在街上时常能遇到。
多半都被小女子……哼嗯……不说了。
总之一定便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