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棚子里住的女人,带着孩子早上拉我一块儿上山去找吃的。
我跟他们上山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山上有地雷,你没看到这里的妇女全都缺胳膊短腿儿,听说都是这山上的地楼地雷干的好事儿。”
陈安安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傅淮安大为惊奇。
“你能听懂缅国语?”
“勉强能听懂一点儿,但是不会说。”
傅淮安倒是松了口气,他就怕陈安安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露馅儿。
“你别多做其他多余的动作,这两天就在棚子里,我会想办法打听如何能够出去。”
陈安安望了一眼傅淮安把手里的芭蕉叶递给他。
“傅淮安,我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战友。
咱们一起也算是出生入死,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我一个人在这里悠闲自在。
享受你的劳动成果。
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是一个医生,我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
而且也会照顾自己的安危。”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围过于危险,我是担心你遇到地雷。”
傅淮安明显能够感觉到陈安安语气里的不满。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视自己为无物。
以前陈安安心里有啥想法,顶多是白自己一眼。
可是现在陈安安有啥不满直接就开口。
这会儿他才发觉媳妇儿是越来越难伺候。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总不能你一辈子守在我身边。
我们终究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你也去做,你应该做的。
我会加倍小心,不会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没人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陈安安最反对那些大男子主义,把女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要知道傅淮安要是在这山里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自己一个女人能独善其身?
既然不能,还不如让女人出去早一点儿面对。
“你吃过了吗?”
傅淮安略微有些好好的把土豆递了过来,陈安安拿了两个小土豆在手里掂了掂,这一袋子土豆其实没多少。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一个最佳借口。
“吃吧,咱们的粮食得节约着来。”
陈安安咬了一口土豆,连皮都没有扒,土豆在嘴里有点儿微微发涩。
这土豆质量不好。
又没有盐少滋没味儿。
傅淮安大口子把土豆儿全都吃完,他知道要节约粮食。
虽然想给媳妇儿再多拿点儿土豆儿。
可他知道陈安安给自己大量的土豆是考虑到他的需求。
白天在矿山干了一天这种体力活儿,其实这点东西连胃的1/10都没填饱。
可是这会儿他必须担负起养家的责任。
明天无论如何要多干一点儿,给媳妇儿带点儿其他的吃的东西,哪怕带点儿盐。
这样的土豆吃起来他可以忍受,陈安安那娇弱的味觉怎么可能忍受?
夜幕降临,两个人在竹床上又睡了,傅淮安这一次趴在竹床上,陈安安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