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往常,颜语肯定不敢违背,一定推着萧玦出去。可如今,她却是不能,只好低垂着头假装看不见萧玦冰冷的脸色。
萧玦将杯子中的水喝完,随后问起:“楼衍是如何处置的?”
颜语一愣:“什么?”
萧玦蹙眉:“我在问你,楼衍是如何处置的?”
萧玦侧头看向颜语,沉声说:“他如今,是在大理寺牢狱,还是被父皇禁足于王府?”
颜语:“……”
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帝,根本没有处置楼衍。
太子被打这事儿,没瞒的滴水不漏,对外只称太子身染恶疾,压根没和楼衍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萧玦见她迟迟不语,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怎么,话也不会说了?”
颜语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自殿下受伤之后,我便寸步不离的照顾殿下,外界之事……我、我一概不知。”
萧玦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想骂一句废物。
可看着颜语那样子,萧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沉声道:“不知就不知吧,待我伤好,亲自去过问。”
他闭了眼睛,打发了颜语。
可等颜语走到门口,萧玦又突然叫住她,轻声问:“这些时日……秦蓁可有来过?”
颜语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不甘的想,那人恨不得你早点去死,你为何还要心心念念的着她?
深吸一口气,颜语低声说:“这些时日,郡主她……不曾来过。”
萧玦先是皱了皱眉,随后还是有些不甘心,问:“一次也没有过?”
颜语:“一次也没有过。”
萧玦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道:“当初那事儿,确实是我不对,太冲动了。想必,她是生我的气了吧。”
顿了顿,他睁开眼睛看向颜语,说:“你从小在她身边伺候,应当对她的喜好很清楚吧?去准备一份礼物,待我伤好之后,随我一同去秦府。”
颜语实在是忍不住了:“殿下,你伤这些时日,她不曾来过一次,你却还要去看她吗?”
“她不肯来,只是因为在跟我赌气罢了。”萧玦淡淡的道,“只需哄一哄,她气消了,就好了。”
颜语:“……”
她不知秦蓁究竟对萧玦做了什么,竟让萧玦对秦蓁如此死心塌地。
都这样了,还想着拿礼物去哄对方。
颜语红着眼睛低下头,终于还是不甘心,咬着牙说:“殿下,她配不上你。”
萧玦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颜语,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我对你高看两眼你便能为所欲为了。她不配,难道你配吗?”
一句话,就像一根利箭射穿了颜语的心脏。
这一句‘你配吗’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