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z可能会缺氧,但从不缺信仰。
我觉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自由的,光是他们能身在这里就很自由。
之后打车到了天上xz主题邮局,我选了个背景是雪山的明信片。
3块钱一张。
写完地址和内容后,我来到一个有很多邮箱的地方,叫“写给未来的一封信。”
我选了十年后,寄到家里。
希望十年后,这个家还没搬走吧。
内容如下:
亲爱的妈妈、爸爸以及我亲爱的弟弟:
我是陈晁星,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从确诊到现在没有对你们说一个有关我生病的字。
我想,十年以后,家里已经还清欠款,弟弟肯定也有一份好的工作。
希望你们记得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女儿,不要忘了我。
祝愿你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
其实我想说的真的远不止这些,可是人之将死,多说无益。
希望我真的可以像老一辈说的那样,可以在天上保佑他们。
……
下午四点,我回青旅休息。
住的是青旅这边的一人间,买了一个月的。这边的屋内摆设不多,大型的家具只有床、衣架和一张吃饭的桌子。
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收拾好,再把未来三天要用到的药都放在桌子上。
躺上床。
等我醒来,刚好八点。
我竟然,在下午都能睡四个小时?
外面有天仿佛还有些亮,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带着音乐和欢呼。
我打开窗帘,从房间的角度看青旅这边举办聚会的地方很艰难,身体都要出去一大半才看得到全景。
来这之后心情上也放松了许多,看见这种场景难免想参与热闹。
这边的昼夜温差大,现在外面只有十来度,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二十八度在。
从衣架这边挑了件米色的大衣,在往里面搭了件红色的连衣裙。裙子的领口是v领设计,腰身有若影若线的透视。
这红裙子是之前还在自考的时候买的,自从当上老师之后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在适当的场合去穿这件裙子。
以前买的时候想着放开去玩一下,结果却是被自我安慰般的明日复明日。
当初找工作时,我的第一目标并不是西艺实验小学,因为这个小学是公立的,口碑在当地是极其的好,校方对老师的要求很高,像我这种自考出来的本科连门槛都不够。
我与李校长的渊源来自于之前那个不争气的高中。他的侄女也是那个读过的。不过他的侄女命运好,军训那几天就转走了。
李校长听他侄女说过这所学校,所以他觉得我有现在的成就特别的不容易,觉得我以后肯定会厚积薄发,于是破例般的应聘我。
虽然至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读过那所学校,不过现在的我去追究也无意义了。
台上有乐队在唱歌,今天唱的是《阿刁》。
夜晚风冷,我的大衣都没敞开过,全程受伤的手一直也没拿出来过。
昨天这边只是个简陋的舞台,而今天舞台上面装饰着一些红色的月季花。
艳丽的红给这片土地添了额外的美。
今天在这里虽然没有桌椅这些,却堆起了一个篝火。
小院这边的空间很大,人站在篝火的几十米开外也不会觉得拥挤。
台上乐队结束表演后,第二位从舞台的后面走上来。
这个人梳着个比较韩系的卷发,戴着耳返,穿的是红黑色的嘻哈风格西装。v口的领子中间吊着一条钛钢的链子。
夜晚有风,他的发型不断的在风中有层次地凌乱。
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拿话筒的那只手上似乎在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了。
我倒了一杯青旅这边提供的热茶暖暖手。
前奏开始时,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嗓音和开场白——
“这一首歌,送给你。”
“陈晁星。”
喂喂喂,我真的要破口大骂出来了……
为什么非要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说?
这次才还指名道姓了?
我真的很社恐……
刚含下的一口水呛的我连连咳嗽,变的有些许狼狈。
幸好周围人的欢呼声盖过了我的咳嗽声。
——女孩不想看你受一样的伤害
——所以学会溺爱
——一而再再而再三而再的错怪
——才不会显得我在使坏
……
他的唱法与昨日完成不同,带着温柔和磁性的嗓音,像在开始一段保护欲的、青春而热烈的恋爱。
使听者一下子便沉浸在这歌声里面。
唱完一段后,灯光全黑。
周围的人便慌乱般的统一往上跑。我瞪大了眼睛,这是停电了?
刚摸黑提着裙子跑了一两步,台上的暖色灯光及时地全开了起来。
换人了?
“hello,各位朋友。”
话筒声起,一个人从舞台的幕布后面走上来,满腔的热情。
“欢迎大家相聚于此,我是潮汐乐队的创始人周末。”
哦?
如此洒脱的艺名?
我喝了一口甜茶,靠在墙上。刚刚跑走的人们已经全部折返回来。
现在的人很多,可能住在这青旅的所有人都在这了。
“本来哈,我们呢是想唱完那首《阿刁》就来做个自我介绍的。可是临场有个帅哥。”
“他说要给自己认为最勇敢的女孩唱一首歌。”说到这周末控制不住般笑了起来。
勇敢?我?
估计谈鑫只是想找个理由好好撩妹吧,长的好看搭讪就说我是妹妹,不好看的就拿我来当挡箭牌。
“那我来找找刚刚那位男士在哪……”
“在哪……”
周末在台子上努力地找着谈鑫的身影。
可能是有种效应吧,我竟然也在帮着找谈鑫。
刚一偏头,这?
“你在这干什么?”我问他。
“ok,那位男士就在那!”周末手一指,几乎所有人都往我这个方向看。
虽然大家看的是谈鑫,可是我还是好社恐,脸嗖一下就红起来,真想钻进被窝里面不出来。
谈鑫礼貌般地点点头,浑身禁欲而极致。
“好,那么就有请这位勇敢的女士为我们唱一首歌吧。”
周末动次打次地在舞台上欢迎我上去。
一旁的人也在用掌声欢迎我上去。
啊?
还没从第一个社死中走出来就要经历第二个社死吗?
谈鑫也推着我……
明明我是一百万个抗拒,可是就这样被他们推上台了……
当老师以来我也经常上台演讲和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不过知道生病以来我就基本上不参与了。
太久没跟成年人展示才艺,浑身拘谨地只能扣脚趾头。
“好,这位美丽的小姐姐,你想唱什么歌,我来为你放音乐。”
周末把话筒举到了我嘴边。
我想了三秒都没有,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的歌声里》。
觉得还是很适合现在的环境的。
前几句我都没敢张嘴,怕一开口观众地笑声会响彻云霄。
于是就一直把话筒递给他们。
带起氛围后,感觉到歌曲快结束了和自己的声音不会出丑的地步才开口唱道——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
“好,ok,这真是个聪明的小姐姐。”
我笑着回应,慢慢走下舞台。下来之后反而觉得意犹未尽,应该好好唱的……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音箱里放着《当》的歌曲,我们这群游客竟然手拉手地在篝火旁边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