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人的阅历向来与他的职业无关。
我们俩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我又比较容易脸红,同时这条路发出的味道闻着又恶心。
谈鑫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我向来不敢对视,看着他的衣领说道:“你醉了。”
他不说话,应该是真醉了。醉了都还想着泡妞?
于是我一把推开他,结果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踉跄了几步就摔在地上。
喂,天地良心。我保证一分劲都没出……
谈鑫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带有怨恨性的眼神看着我。那副样子实在是搞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犹如一滩死水的眼神。“陈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
“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重复道。
我想了想。“钱吧。”
谈鑫听完后靠在墙角笑着摇摇头。“果然人民教师都一个样。”
……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晚上十点了。如果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真的起不来了。
我不理他的话,看了看周围人。“谈鑫,东西别忘了,早点回家,别鬼混。”
话一说出口我也感觉到好像多说了点,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来当老师养成了叮嘱的习惯。
谈鑫靠墙玩着手机,这副样子肯定清醒了,我也不再当“监护人”。走了回去。
走的时候一开始也没感觉,直到后面在无人的路上,距离我家只有两三百米的路程里,路灯照出两道斜斜的长影。
一道是我的,一道是尾随我的人。
我家旁边都是无名小厂,这个点是没有上班的。路灯此时显得既清冷又销魂。
我不敢正面刚,低头假装玩手机然后注视着地上的影子。只见那影子越来越近,像是要拿个袋子捂住我的头,还发出西索西索的声音。
四下无人,离我家只有一条泥巴路了。
没有办法,最后——我开始打万万的电话,整个人撑在路灯杆上,手臂包着半张脸。
开始哭起来,肩膀随着身体抖动。哭嘛,我最拿手了,泪失禁体质的人最不缺眼泪了。
我时刻关注着那个影子,依旧是朝着我走来,带着杀气般,又好像是定在那里。
接通的那一刹那我几乎直接哭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呜呜呜,万、万姐。我……我……呜呜呜……”
万万在那一头似乎挺吃惊,大声问我,“你干什么了?是不是抱错腿了?”
……
好你个万万,我这么反常你竟然都听不出来。我顿了顿语调,最后确定是更惨的哭腔和抽咽才开口说道:“我今天……去、去医院呜呜呜我……”
“被确诊艾滋病了呜呜。”
那影子好像后退了一步。还以为吓跑他了却听见一阵笑,笑的熟悉又讨厌的。
我放下自己的手,回头看他。竟然是谈鑫。
尾随我一路?
大g你是租来的还是抢来的?
他手上提着那包海鲜大咖,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我。
同时我也确定了起码现在我是安全的,暗暗松了口气,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边对万万说道:“哦,没事,我就在说梦话。”
万万说了声傻逼后挂的比我还快。
然后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自己的仪态。嗯……不化妆就是丑。
谈鑫垂了垂眸子,径直走过来然后拿手背给我擦了点。
他的手凉凉的,还挺舒服,这个举动让我红上加红,刚刚有点感动就听见谈鑫说,“我好像真的醉了,竟然都不怕艾滋病了。”
……
就算我真有艾滋病也不会通过擦眼泪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