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他们听说是一个新科二甲进士担任知州的时候。心里倒是想过,有没有可能此人坐不稳知州的位置,待上两三年就给其他人腾位置了呢。
结果,人家的确是待了三年就腾位置了,不过不是因为坐不稳,是因为坐的太稳,稳得直接上人家一跃坐到了知府的位置上。
上科的二甲进士做了三年知州后直接升任了知府,怎么说呢,阜安州这么任知州还从来没有一任能够做到。别说阜安州,就是放眼林江恐怕也没有吧。
不过对于大部分阜安州的富室大家,朱门绣户来说,王茂平不再是知州他们还是感觉很可惜的。
毕竟他们才刚刚适应了下来,没有苛捐杂税,即使偶尔慷慨解囊,扶危济困,也花不了太多的银两。
反而比起以往的“杂税”“心意”还要少很多。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还收获了好名声,还是相当值得的。所以掏钱,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如今还没有新任知州的消息,谁知道接任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知州没见过。
这么看下来,还是王知州这样的更好相处一些,当然对他们也更有利一些。要是碰到一个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那岂不是更糟。
不过王茂平这样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想要遇到第二个,也没那么容易啊!要是真的遇到一个糟心的,也只能寄希望于阮同知能够强硬一些,与之分庭抗礼了。
虽然还不知道新任知州的人选,不过显然一些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然有觉得王茂平离任可惜的,那么自然也有拍手叫好的。至少不用一直听到让他们堵心的名字。就比如某些土地被丈量出来的某些地主们。
王茂平卷铺盖走人,他们这心里总算是不用堵的慌了。要不然每次听到百姓如此推崇都觉得相当糟心,气不顺啊!
不过,仔细一想,把他们的土地给量出来了,结果人家升官了。怎么感觉这心里更糟心了呢。算了,只要走了就好。想想庞家的人,肯定是比他们憋屈啊,而且还是在地下憋屈。
当然还有在听到王茂平离任后,高兴的笑容还没等扬起来,就摔杯子的,此人正是严定怀。
听说王茂平不再是阜安知州的时候,他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碍事的人终于是走了。
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有一天会被这个王茂平发现端倪。毕竟之前无论是庞家,还是后来的魔教妖众,可都是被此人给连根拔起。
所以他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生怕被此人怀疑。毕竟这个王茂平最为擅长的就是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可是还没等他的心彻底放下来,就听到王茂平升任的竟然是肇原知府。
“你再说一遍?”严定怀都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王知州被擢升为肇原知府。”下人原本以为是一个邀功的机会。如今看来,自家老爷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啊。
“肇原知府?”
严定怀虽然语气平静,但还是让下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直到退出书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连忙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而此时书房内,青白釉的茶盏已经碎裂,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严定怀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
那个王茂平滚到哪里不行,为什么偏偏是肇原府。之前因为那个丁牧祥的死,他们就一直蛰伏,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不过原本以为只是暂时的。却没有想到,王茂平竟然是下一任的肇原知府。相比起,丁牧祥,自然是这个更加的危险。
说实话,如果可以二选一的话,如今的严定怀更希望王茂平留在阜安州,而不是去肇原府。
毕竟在这里只是膈应人而已,而如果在肇原,那是真真正正的威胁。即使严定怀可以肯定自己能将秘密隐藏好,那么其他人呢?谁也无法保证。
远处不说,那个白家就像容易出纰漏的。还的提醒一下才行啊。
这样看来,肇原府的人选择除掉丁牧祥,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杀了一只豺,却放进来了一头狼。到底是有一些得不偿失啊。
而最为关键的是,这只狼还轻易动不得,毕竟刚死了一个知府,如果这个再出了什么事情,即使做的天衣无缝,也会引起朝廷的怀疑。
到那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投向肇原府,万一哪里出了差错与纰漏,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看来不止是白家需要提醒,肇原府的人也不例外。毕竟他们如今的蛰伏显然是不够的,务必要更加谨慎才行。
那些人即使听过王茂平的名字,对他也是不够了解的。
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早知道,早知道在这个王茂平没有成为肇原知府以前,就让此人消失好了。
总好过如今的束手束脚,而且有可能一直束手束脚下去。可惜,后悔也晚了啊。
当然,像严定怀这样,因为王茂平成了肇原知府而动了杀心的,那肯定是个例。
如果王茂平知道的话,还得奉劝他一句,找杀手,一定要慎重。要不然,很有可能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当然,如今阜安州的那些大户人家,最为关心的还是,接下来接任阜安知州的到底是谁。应该也快来了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而等待消息的又何止是他们呢,州衙里的官吏,那自然是最为关心的。阮风节如今也是眉头紧皱,因为至今为止,他依旧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
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要不然这明显就有一些不太正常啊。如果王大人现在能够回到阜安州就好了,也许会知道一些接任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