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易容女子打断老者的话,“你甚至可以现在杀了我,那远比留我一条性命在世间游荡来的安稳,直接。”
“你既知道,为何还敢威胁于我。”
信手拈来的拿捏,老臣如是轻松应对眼前女人。
女人也同样的不慌张,接下他的话:
“并非要挟。事以成,既然我敢帮你,自然是信了大人你不是得鱼忘筌之辈。”
“所以,我只要那三十两。”女人肯定的一点头。最后重复一遍自己的决定。
老臣忽然的慌神,些许拿不透易容女子:
“那关于不入城池……”
自然不能杀了眼前人,那有辱自己保持了一辈子的所谓风度。气势也不得已弱了一半,所以追问女人。
女人避而不答,却最终仍旧侧面给出了老者的答案。
“三十两,我会带着它与一副新的易容皮囊在世间走走。”
女人的意思显然是从此便永远放弃掉自己真正的模样。
一直在追寻自己的少女按耐不住,一把拉住身边语气坦然的女人的胳膊,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若是这样那原本的你呢?”
女人终究浪荡在世间多了少女几年。温柔的笑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是冲向沈安的。易容女子满怀善意:
“你说的我是指什么?皮囊?”
随后等少女的反应。
见少女不言,只是愣着。
便再自问自答:
“那不重要。”
好像确实不重要,外貌终究是身外之物,只有内心的平静与思考才是少年人心里最求。
可若是一时间变成一个终究不是自己的样子,沈安还是无法想象:
“所以……”
但突然的转头,对上冯明江安的眼睛,沈安瞬间领悟。
“既然姑娘愿意潇洒的流浪,放弃富有的安稳。我敬佩你,我们护你出去城外,到安全的地方去。”
女人却仍旧拒绝:
“不劳烦,借我一处地方容我改头换面。派人与守城门的那些官兵提前说一声莫要拦我,我会自己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不会再以自己的脸出现。”
老臣欣慰的一点头,将画面与剩下的收尾交给少年人。趁沈安与女人交谈时候走到冯明身边。
同一旁抱着双手看热闹的少年低声说话:
“易容女子离开皇宫之时记得派人来寻我。”
冯明见老臣躲藏着与自己搭话,便礼貌的放低了声音。
“大人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清楚?为何不现在直说。”
“她不会接受,老夫那里有千里马与千金裘。”
“大人既然知易容女子不会收,为何还要送。”
“只是敬佩她的自尊,欣赏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老夫知她不会收下,可比起这后一节马车上的黄金来说,她需要一匹千里马。”
冯明满身的不正经,摇头晃脑,贴近老臣的耳边:
“大人很懂得人心啊。”
“这么多年了,都是前朝侍奉君多年而大浪淘沙后留下来的老东西。谁能看不透谁呢。”退后一步,盯住冯明,“少年人,你也不简单。”
向来高傲自信的少年却在老臣盯住自己时候竟说不出口自己“世间酒仙”的名号。只是眼前这个苍老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眼神中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见少年没有回应自己。
听闻二位少女渐渐靠近的脚步,随之收敛了脸上的僵硬。
老臣友善的告辞,轻一点头后便带兵离开。
官兵浩浩荡荡,守护着裘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