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陶子生气地道,“不管,就是好吃多了!”
林子:“…”
很快,红薯吃完了,陶子回屋里洗了洗手,然后对林子说:“去找陶美不?看看她在干嘛。”
说完,也不等林子的回话,自顾自地一手拿起了凳子,然后踢了踢林子屁股下的凳子,示意他起身。
林子刚站起来,她就一把把凳子抄了过去,然后一手一把凳子,送回了屋里,再然后把门一关,大锁一落,钥匙仔细放在帖身口袋里,也学着林子一蹦一跳的往外走了。
“唉,你等等我…”林子着急地追了上去。
俩人到了陶美家,只一说要不要和他们出去玩,正吸溜着鼻涕虫的陶美,也就屁颠屁颠的缀在他俩的身后。
一行三人,叽叽喳喳一路碎碎念地来到了河边的码头上。今天风不大,有阳光,虽然说有点冷,但俗话说得好,小孩屁股三把火,玩心大起的三人,也就不记得冷为何物了。
陶美大咧咧的一屁股墩在水泥台上。这是个废弃许久的小码头。杂乱的苔藓露出了斑驳陆离的水泥块,这些水泥块在风霜雨雪的洗礼下,沾染了些许岁月沉淀的痕迹。
陶子也学着陶美,坐在台子上,只是屁股下多了把林子顺手拔来的枯黄的野草。小脚自然垂在台子外面,就那样一晃一晃的,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想说的话。
因为是冬季,雨水少,小河的河床已经半干。河床上这一处那一处露出了些沙地,暗褐色的大大小小的河石裸露在河水外面。当然,自然少不了上游冲下来的各种杂物…
林子也不管水泥台上的两人,自个一人走向河边,弯着腰,撅着屁股,在那抠抠挖挖的。不一会手里就捧着把大大小小的石头子,都是些偏向于扁平状的小河石。
“喂,来比比?”林子捏着块小河石冲台子上的俩人叫道。
“比什么?”陶美掩饰着偷偷擦了把刚出炉的鼻涕问道,“看谁扔得远?”
“下来下来,别坐那了你们,到这边来玩。随便比什么,先过来。”
冬日萧萧,河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我要这块。”陶美“呲溜”一声把鼻涕缩了回去,便从林子手上拣了块趁手的石头,抛了抛,掂了掂石头的份量,然后催着陶子快点挑,也不管那两条又漏出来的鼻涕虫,就那样吊着…
看着选来选去,也没个准信的陶子,陶美又帮她挑了一块,往她手里一塞,鼻子用力一吸,又一声“呲溜”声过后,便自信满满地说道:“肯定我扔得最远。”说完就用衣袖蹭了蹭鼻子,握着石头,右手使劲抡着圈,然后使劲把石头朝河中心扔了出去。
石子画着弧线,朝天空划了出去,然后落进水中,溅起了一小朵水花,不一会,水花消失,河水复归宁静。
“还可以吧,嘿嘿…”陶美吸了吸鼻子,笑眯眯的看着落点,然后用手肘捅了捅边上陶子,说,“快扔个看看!”
扎着两个马尾的陶子,拍了拍头上的马尾,然后故意搞笑般,喉咙翻滚着“哼嘿…哼嘿”不着边调的声响,然后大叫着说,“看我的飞镖!”话刚一落,石头也飞出去了。
三人视线追逐着小石块,直到河面上一声轻响传来,才嘻嘻哈哈闹着总结出陶美陶子扔的距离差不多。当然,两个人都说自己扔得更远一点,反正谁也不可能下河里去量。
“争什么,反正都没我远,看我的!”
林子也不等她们多说什么,手一扬,石块就飞了出去,看着都没怎么用力,石头就远远地入了水,这也好,没什么可质疑的,落点真的比她们远得多。
两个小女孩,自也不会气恼,知道比不过林子,然后嘻嘻哈哈捡着石子,朝小河尽可能远的方向扔了出去,一朵又一朵的水花,于是在河里盛开来又凋谢去…
林子这时候拿着石块,自娱自乐地打着水膘,还时不时喜欢对着两个不会打水膘的人,炫耀着说他打得多好多好的。
她们仔细学着林子的动作,但学了半天,石头才一入水就沉了下去。试了许久,只好拿石头发泄般砸在林子脚下的河水里,看着溅射四起的水滴,洒落在林子的身上,然后马上就欢快了起来,于是嘻嘻哈哈的闹笑声,又引得河对岸几头正觅食的水牛抬起头来,甩着尾巴,不满地“哞哞哞…”冲他们叫了起来。
玩得兴起的陶子,也不顾河水的冰凉,挽起衣袖,捧起一掬水,朝林子头上的天,洒了出去,然后大嚷大叫地叫道:“下雨了,下雨了…要收衣服了,要收衣服了…”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收衣服?”林子翻着白眼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恶恨恨地捧起了更大的一捧水,往陶子陶美头上方泼了上去。
然后河边便鬼哭狼嚎了起来。
悠悠白云,随风而荡,却也时不时愿意把视线投向脚下的这条小河,投向那几个正欢乐着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