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鹿将宋澈拉到一旁,略带抱怨的口吻:“宋老板,你为何不将你的身份亮出来啊,这样咱们兴许便不用交税了!”
宋澈暗自翻了个白眼儿,他娘的,就算我亮出身份,也是我不交税,关你屁事啊?你个波斯老狐狸,还敢来抱怨我?谁替你垫了五两银子的?
“出门在外,钱财与身份不易外露,这交税是国家政策,岂能以身份徇私舞弊?”
“可宋老板您有没有想过,这才三百匹丝绸便收十二贯税,咱那几万匹下来,不得交个一千多贯啊?”
唐虎鹿愤愤不平:“我终于能理解,为何有的商人宁愿承担风险,也要进行走私了,你们大梁的官员也太黑了!”
“唐老板,在这儿嚼舌根可没用,咱是有身份的大豪商,一点儿小钱算什么,待会儿到了榷场,想办法再宰回来不就行了么?”
“我起码要定价两千文一匹!”
“只要你卖的出去,五千文一匹也行。”
莫约小半个时辰后。
其他商人均已到齐,西凉派了三百名士兵,从北门出发,前往榷场互市。
丝绸,瓷器,茶叶,漆器,纸张,珠宝……都是些中高端,珍奇货品。
商人们多是从长安、陇地一带来的,且多是与唐虎鹿一样的中间商,用现代词汇来称呼他们便作“经销商”,从原产地拿货,再由他们中转运到榷场,高价卖出去。
“宋老板,听您的口音是南方人吧?哎哟,您可真了不得,这么年轻便来闯荡西北了。”
“瞧宋老板的气质,生意怕是做得很大吧?”
“哪里哪里,宋某不过一介卑商,所做的生意,只够一家人吃喝,呵呵呵……”
宋澈的确是商队中最年轻的,也是少有的南方人,大家的话题都愿意围着他转。
“哎,对了各位老板,你们可曾考虑过去西域走走啊?”
榷场是榷场,西域是西域,机遇可大不相同。
众商人说道:
“能走到这儿的商人,哪个不想去西域发财,无奈河西走廊上马匪太多,不敢去呀。”
“是啊,虽说梁、胡达成互市协议,重新开放了丝路,可这帮胡人本身便是土匪出身,他们哪里懂得治理西域?边关是不打仗了,可滋生的这些马匪更要人命!”
“唉,要是咱大梁能将失地收复便好了,这样咱们走西域便安全多了……年轻那会儿我曾去过一趟西域,别的不说,便是宋老板您这一车丝绸,换他们两颗绯红玛瑙都不成问题!”
“大梁收复西域?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望!”
谈及西域,众商兴奋不已,特别是那里产出的宝石与美玉,拿到东土来随便切割、雕刻一件,都能卖出极高的价钱。
古时西域便是新疆塔里木盆地一带,说来也遗憾,宋澈还从未去过新疆呢。
倒是希望能在一千年前的古代,去领略一番西域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