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局势,还存在诸多变化,我不敢妄自定论,目前咱们要做的,一是强兵,二是谋势,三是搞钱;
如今淮南所有马步军都由姜兄掌管,淮南水师也都是咱一同并肩作战过的兄弟,昔日抗倭时,又增兵了不少,目前水陆两军,大概有个六万人;
姜兄,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这六万兵马练好,大力生产火枪火炮,特别是火炮,它可是有一锤定音,决定胜负的本事;
昔日安阳王在登州蓬莱军港里屯有十万京东水军,我虽杀了他们几个将领,但肯定还有不少安阳王忠心旧部——如何与这些旧部建立联系,便是廖兄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嫂子?”廖恒脱口而出,又恍然大悟。
“不错,正是韩王妃与小郡主,”宋澈笑道:“你现在总该理解我那句‘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的话了吧?我之所以将她们带到你身边,也是这个目的。”
姜云天突然揪住廖恒的肩膀,瞪着眼睛问道:“不会吧?你爱嫂子!”
“哪儿跟哪儿啊,我不喜欢吃饺子,更不会爱嫂子,”廖恒拍开姜云天的手,没好气道:“家里的主卧,我可都是让给她们娘俩睡的。”
“韩王妃的娘家,是大名鼎鼎的寿春府,寿春府里的老经略,乃是大梁三代老臣,其治下的六安军与无为军,都是大梁强军劲旅;
安阳王叛乱,韩家理应要受牵连,韩,却并没有,可见其家族势力,连皇帝都得酌情三分。这一关系,你也得好好利用。”
宋澈的话,廖恒满信。
“你嘞?”姜云天问道。
“我?我当然是负责搞钱,做你们最坚实的后盾了,”宋澈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制作火枪火炮要钱吧?来日招兵买马要钱吧?招兵买马后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要钱吧?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可万万不能!乱世之中,孩子有奶便是娘,哪个有钱便是王。”
廖恒却有些担心,:“如此巨大的花销,你扛得住么?”
宋澈摆手笑道:“我这点家底,当然支撑不了战争,还是得官府出大头,再在各大豪商那里坑一笔,坑完豪商后再号召百姓捐款,若这还不够的话,你莫要忘了,咱在海上还有一座佘岛,那里头可藏着很多金矿啊。”
“可是……”
廖恒还是担心:“角逐天下,最忌出无名之师。安阳王好歹还懂得利用迷信,而咱们,若明目张胆招兵买马,培养势力,恐怕难以得民心,顺天意。”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宋澈大声纠正道:“你们千万要记住,咱可不是造反,而是‘驱逐鞑虏,保家卫国,恢复中华”!想要不被世人诟病,旗帜与口号一定要喊得好。”
姜云天大赞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此口号,一听便让人热血沸腾!”
“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此三因素必须掌握,天时便是第戎与大梁之间的矛盾,人和便是廖兄的血脉与人脉,至于地利么,”
宋澈望向姜云天:“姜兄你记住,一旦第戎破关,或是通过渤海湾在河北登陆,不论朝廷是否下旨,你当即挥师北上,以驰援的名义占据徐州,
徐州东临沿海,西接中原,北抵河北,南制淮南,又有黄河径流而过,乃兵家必争之地,一旦牢牢占据此州,江南便可无恙,你婆娘便可无恙!”
“好……等等,关我婆娘什么事?”姜云天满脸疑惑。
宋澈却问道:“难不成你还想让公主陪你一起练兵打仗啊?当然是跟我回杭州了。”
姜云天撇着嘴:“我又不让她上战场。”
宋澈笑道:“你们俩毕竟处于‘地下恋情’,最好莫要让旁人知道关系,以免被不轨之徒嚼舌根,再说了,杭州是大后方,即便来日战火烧到了南方,杭州仍可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