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换了张面孔,就像是开了美颜滤镜,皮肤更加细腻,五官更加精致,气质更加出尘。
“怎么了?”她绕了绕耳发,偏头回避这炽热的目光,有一点点羞涩。
“倒也没什么,只是以后晚上不会做噩梦了。”宋澈笑了笑,又道:
“我为你备了一匹快马,鞍上放着郑图的人头,外加三百名苗工,你带着一并去见夏久,就当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
阿桑却问:“我这一去,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
宋澈说道:“日落前若见不到你的人,我就会带着军队去找你。”
阿桑不多言,转身要走。
“对了,你父亲与哥哥找到了么?”宋澈突然问道。
阿桑眼神落寞,摇了摇头。
宋澈轻叹惋惜,“请节哀。”
“宋澈。”
“嗯?”
“这就是我的真实面貌,还有我不叫阿桑,我叫桑珠,桑叶的桑,明珠的珠。”
“嗯。”
“还有,你……还算一个好人!”
她飞奔似地跑出书房。
“嗯……”
先前姜云天说,她是一个可怜,可怕,可敬的女人,在宋澈看来,她还拥有“可爱”的性格。
若非世事无常与迫不得已,哪个女人又不可爱呢?
宋澈走出书房,登上堤坝,目送桑珠与苗工离去。
然后,就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直至等到太阳下山,也未见她归来的身影。
血色残阳,染红大江。
战争还未绽放,便已嗅到芬芳。
她终究成了个不归人。
“我觉得你应该改一改自己的性格,不要老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觉得她会爱上你,这样会吃大亏的。”姜云天说道。
宋澈说道:“你分明是嫉妒我的人格魅力。”
姜云天又道:“一个连毒虫毒蛇都敢养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即便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心肠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都懂,偏偏你却装糊涂。”
“姜兄可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听过。将她比喻成那条恩将仇报的‘毒蛇’确实很形象。”
“不对,我要把她比作的是农夫。一般的农夫,救下了毒蛇,毒蛇会咬农夫。可若是她救下了毒蛇,毒蛇却不会咬她,”
宋澈笑着拍了拍姜云天的肩膀,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何?”
姜云天抿着嘴唇,稍加思索,恍然大悟:
“因为她是女人,她的胸比较大,比较暖和,所以毒蛇不舍得咬她。”
这个回答,让宋澈呆若木鸡。
“姜兄啊,你可是要耽搁驸马爷的人……”
“靠,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了,管她是蛇蝎还是农夫,这次抓到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活!”
姜云天拔剑出鞘,指着灌县方向,冲堤坝下已整装待发的兵马发令:
“全军,出击!”
血色残阳之下,万人兵马齐出,拉开征战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