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
柳湘儿挽住宋澈的另一只胳膊,纠正道:“我们虽从江南来,却是名正言顺的主人家,岂能住在‘客房’?”
她又看向宋澈:“是不是呀,姐夫。”
宋澈心里暗叹,谁说不是风流惹的祸?
“夫人你们莫要误会,宅子挂的牌匾一直都是‘宋府’,主居常年也是给您们留着的。”南宫月赶忙解释。
“好了,大过新年的,拘泥这些小节做什么?还是快些回府吧。”宋澈招呼道。
一行人便上了车马,摇摇晃晃入洛阳。
洛阳好夜景,走马观花看不尽,然而这才只是正月十四,明日正月十五,大过上元节,月亮会更亮,也会更热闹。
初到洛阳,大家都已疲倦,今夜没有太多节目,将心情收拾收拾,养足精神只待明夜。
晚上。
宋澈独坐书房,查阅洪兴社半年来的账本,南宫月红袖添香,恬静立在一旁,伺候着笔墨。
南宫月毕竟曾是红楼一斋之主,有颜有才,在她的管理下,洪兴社如今已扩员至五十余人,职业鞠客有十八人,承接蹴鞠比赛,外加赌局开盘,广告收益,每月纯利均在万两以上,相当可观。
“上元节庆日,没有蹴鞠比赛安排么?”宋澈缓缓合上账本。
南宫月如实作答:“十四,十五,十六,乃国家规定上元祭,大家都忙着过节赏灯,在此期间安排不了比赛,所以推延至正月十七了。”
宋澈点点头,十六上元节过,大家必定意犹未尽,将蹴鞠比赛开在十七,一定能承接余庆。
“是与皇家蹴鞠队的比赛?”
“是与敬德书院的。”
南宫月轻叹:“闻说皇帝陛下龙体欠安,莫说是蹴鞠了,便是今年的宫廷宴会都取消了。”
宋澈眉头微微一皱,皇帝年事已高,随时都有可能驾崩,很难判定这件好事还是坏事。
“林玥呢?”
要问洛阳城内,宋澈最在乎的人是谁,定是那个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林女侠。
林女侠。
宁女侠。
思念的连锁反应,真是要了情种的命!
南宫月说道:“在老板您走后不久,她便随王妃到北方去了,至今也未回来过。”
“王妃也去北方了?这是为何?”宋澈眉头不由紧了几分。
南宫月摇了摇头,“听林妹说,似乎是安阳王在北方公干太久,念妻女心切,将一家人都接了过去,她作为王府护院,所以就跟了过去。”
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将家人接到外地,还久久不归,且还是在战乱不止的北方,仅仅是为了思念妻女么?
早不接走,晚不接走,偏偏是在皇帝快死之时接走?
太子赵穗。
安阳王赵辛。
睿王赵恒。
一个在帝都,储君监国;
一个在北方,长期公干;
一个在江南,隐姓埋名;
这三兄弟,恐怕不止一心。
大梁王朝,似乎要变天了。
“先生,夫人说,夜深了,她怕你饿着,给你准备了‘旺仔小馒头’,要你快些回去吃。”
可可从门口探进小脑袋。
“就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