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等了半刻钟。
见一艘乌蓬渔船,飘然于河面现身,船上有两个汉子,一人在船头撑杆,一人在船尾摇橹增,二人左右张望,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运河没有渔期,他们肯定不是来钓鱼的。
果不其然,渔船向红袍所的岸口靠拢,船头汉子用杆子挑起衣袍,辨认了一番,当即跳上河岸,往那破旧的茅草屋中找了找,他或许以为人就在里头躲着。
不一会儿,没找着人的汉子,又跳回渔船,继续向下探索,逐渐向皇船靠拢。
“待会儿先莫要动手,容我先盘问他们一番。”宋澈提醒。
姜云天持剑,点了点头。
很快,渔船靠近皇船,他们有意绕过。
“喂,老乡,这大冷天的,你们在找什么呢?”宋澈喊道。
船头那汉子犹豫了片刻,才答道:“回大官人,我妹妹先前在岸边洗衣裳,久久不见回去,我们怕她是溺水了,所以沿着河岸来寻。”
真是个烂借口!
宋澈哦了一声,又问:“你妹妹是何模样,今年几岁啊?我们恰巧行船路过,若是找见她,可以帮你们把她送回来。”
船头那汉子道:“大约十五六岁,生的是瓜子脸,模样挺好看。”
“是不是还穿着大红衣裳?”宋澈指了指汉子手中的大红袍。
船尾的汉子停止了摇橹,沉着脸色紧盯宋澈。
宋澈又道:“她就在我们船上,要不你们上来寻?”
两个汉子不说话了。
气氛犹如寒风,沉默中将至冰点。
“留个活的。”
“呛!”
姜云天当即拔剑,从船头一跃而出,跳向渔船。
两个汉子见已离不开,各自从乌蓬里取出砍刀,要对抗。
姜云天凌空一斩,剑气横断乌蓬,小渔船“嘎吱”一声,一分为二。
船头汉子大吼着挥刀来砍,却不等他抬手,剑锋已割断其喉。
船尾汉子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水遁术!”从渔船跳下,“噗通”一声钻入河底。
“装神弄鬼!”
姜云天也跟着栽入水中。
河面突然恢复平静。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去帮忙!”赵沁冲一众侍卫呵道。
林侗拔刀欲往。
这时,“咕噜噜……”河面突然涌动,姜云天口含宝剑率先露头,一只手划着水,一只手扼住汉子双腕。
他单手发力,将几乎晕厥的汉子扔上皇船,随即一掌内劲儿拍水而起,跟着跳上甲板。
“呸……这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差点儿被他给绞死在水里。”姜云天淬了口河水,骂道。
“快给将军取绒袍来。”赵沁呼唤。
“不劳公主费心了。”姜云天抬手拒绝,身体猛然一震,打湿衣裳的水汽与寒气消失得七七八八。
他剑指着甲板上不停往外呕水的汉子,目光看向宋澈:
“你知道,当他说出‘水遁术’的那刻,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宋澈眉头微皱,轻吐一句:“红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