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菱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如果他们有什么需求，你们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说着，她顺势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见到了老人手里。

她的电话号码，是提前走准备好的。

“好！”

干涩的喉头滚动，沈谦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来，机械般毫无情绪。

………

临行的时候，老社长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两个塑料袋，对折了一边的角，制作出一个简易的护身雨衣，让沈谦二人头上各戴了一个，用来暂时性遮雨。

不止如此，他还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一个老旧的电灯筒，一把不知用了多久的铲子，分别塞给了方菱歌和沈谦，用来照明与探路。

慈祥的老人，一路将沈谦他们，护送到了李家堡子的村口，才三步一回头离开。

一路上来，老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劝沈谦与方菱歌，不要因为李辉煌的事，而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他说：“人的命天注定。”

他说：“一切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老人用他脑子里，储存了一辈子的知识，去尝试着打开，两个受到刺激的年轻人，渐渐关闭的心窗。

等到沈谦二人返回住处的时候，早已是夜深人静。

回来的路上，方菱歌打着电灯筒，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沈谦手拿铲子，偶尔遇到泥泞，他负责铲平。

他们两个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沈谦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之中，期间有好几次，跟在他身后的方菱歌，都想开口劝一劝他，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之前，听了老村长的劝慰之后，她很快就学会了，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事。

诚然，如老村长所言，李辉煌这个孩子的命数，大抵本该如此。

或许是亲眼目睹了，李辉煌被洪水卷走的全过程，沈谦始终难以从阴影里走出来。

以至于方菱歌有注意到，他走路的时候，手脚还会止不住发抖。

当他们回到住地时，其他人早就已经回来了。

见到沈谦回来，坐在门口凳子上，感受着无声细雨的韩庆与李鹤一，刚想开口问话，面无表情的沈谦，就已经越过他们，径直走向了屋子。

“怎么了这是？跟霜打了的蔫茄子似的？”

韩庆看了一眼方菱歌，玩笑道：“方大美女，该不是人家沈谦向你表白，遭到了你的拒绝吧？”

李鹤一也在一旁帮腔，“看给人家打击成啥样了？”

说完，两人还相视一笑。

“你俩思想咋就那么单纯呢？”

方菱歌摇摇头，叹着气进了屋。

“单纯？”韩庆楞楞说道：“难不成他们两人，已经龌龊到，在雨水中突击了？”

“还真不好说。”李鹤一若有所思：“要不然的话，你瞧他们两个人，为何浑身是泥呢？明显是在泥地里打过不少滚。”

“简直是岂有此理”

韩庆愤然道：“为何要让我一个孤家寡人，吃一脸的狗粮？”

“吾辈楷模。”李鹤一望着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脸的跃跃欲试，“难不成，此乃是一寸长一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