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步入预科,首要解决的是语言问题。在学习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自己去磨,更别说像宁远这种没有任何俄语功底的小白,每天宁远、胖哥都需要很努力的学习俄语语法和背单词,身上带一本中俄词语对照字典是必须的,出门吃饭买东西都要先翻字典,时不时的还互相考较下对方,只为能赶上预科的进度,别还没摸到大学门槛就被打发了。胖哥的俄语口语很特殊,本身普通话都不标准,夹杂着方言发音,要多别扭又多别扭,特别有喜感,不过当地人却都能听懂,也是奇怪。
俄语很有特点,每个字母都有单独发音,字母组合后的单词,可以类似拼音一样把它组合起来念,另外单词中约有3%左右是英语直译单词,所以遇到不会的,自己大致也能大概拼出个单词发音来,如果还不对,直接拿字典请老外看,也能及时纠正,有时候口语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磨了好几个月,哥俩还算有些长进,基本生活中会用到的单词大致也能记得大概,不至于像刚来时那么手忙脚乱,出门打车、逛逛、吃饭买东西基本都能应付。
不过就这样,还是经常被语言老师追着要补习,这位语言老师是典型的俄罗斯老太太,在原苏联时代出生,经历了二战和苏联鼎盛时期的辉煌,又从辉煌中步入苏联解体,俄罗斯经济陷入低迷的整个过程,虽然年纪已过6,但依旧每天整整齐齐,一头波浪发,苍白的脸,嘴唇涂着口红,穿着带有斯拉夫民族纹饰的衣服,对中国的印象经常会错位到伟大领袖毛主席时期,偶尔课间闲聊会问学生们“你们现在生活水平怎么样啊,是不是还缺衣少粮,很多人吃不上牛奶面包之类的”等等,宁远很奇怪,就问老师为什么有这样的印象,并拿出些城市照片展示国内变化的日新月异,老太太就说这些印象都是从你们的电影里看来的,后来宁远一众同学回去查了下才知道,也确实难怪这位老太太,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红高粱》,4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获奖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此类影片,拍的都是些苦不拉几的地方和故事,就给老外留下了这种直观的影响,这也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所在,我们认为是艺术,老外会奇怪艺术是美好的,应该拍那些美丽的幸福生活啊,所以咱们中国人自己的文化输出很重要。
抛开文化差异,在教育问题上,老太太是很严肃的,不允许丝毫马虎,经常批评大家“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劲的一届留学生,我以前教过的留学生3个月俄语已经没什么需要我传授的了,并且和当地人没有任何区别”等等,弄的宁远和一众同学哭笑不得。要知道,老太太口中的那些6-7年代的中国留学生,可是国内一批顶尖的佼佼者,非是宁远这些8年代后出生的孩子可以比较的。
预科虽然紧张,但节奏并不快,每天上午与下午的课程之间,会有2-3个小时的自修时间,供学生们自己打发安排。预科班一般有好几多国家的同学,有非洲的、南亚泰国和越南的、东亚日本和韩国的等等,当然相对较多的还是中国孩子,占差不多一半左右。大家会聚在一起互相用半生不熟的俄语交流,了解来自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
宁远这个班有个几个同学比较有特点,一是非洲某国部落酋长的孩子,每天上学都带个跟班,说是保镖其实年龄相仿,更像个陪读,宁远对酋长的认知开始仅停留在猫和老鼠中,印第安土著打扮,风餐露宿的阶段,待在现实中遇到并了解下来,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非洲也没那么原始落后,只是分等级,上等人过的不比国内差,还能娶很多老婆,有自己的私人领地等等。另一个是越南的,每天开个跑车上下学,家里是越南的土豪,年纪轻轻就已经老婆孩子都齐备了,来读书无非是混混日子,好回去接班。这种明显的国家内部两极分化和社会层次的割裂感,能在外国留学生中清晰体现,虽然其中有很多趣事、文化习俗彼此分享,开阔大家彼此的眼界,不过归根结底总结下来,宁远和胖哥觉得,还是咱们中国好,啥都比他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