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将军董良辰率领的兵马已经击溃了入城的秦州军。
现在秦州军参将秦光武率领的残兵败将被压缩在北城门附近。
董良辰正调兵遣将,对此处的残敌进行围攻绞杀。
城北的官道上,一路兵马正向永城方向急行军。
这一路兵马打着秦州军的旗号。
他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永城城外那连片的军寨堑壕了。
“快!”
“再快一点!”
秦光寺骑在马背上,大声地催促着兵马加速前进。
秦光山当初得到的命令是埋伏在永城附近。
一旦城内的董良辰胆敢出来,那就配合秦光武所部,吃掉董良辰。
他们两部兵马加起来四万多人,兵力是占据优势的。
现在董良辰出来了。
秦光寺也很兴奋。
听闻永城城内的粮草堆积如山。
他们配合占领此处的话,那就可以解决他们缺粮的燃眉之急。
况且配合击败董良辰所部,同样是大功一件。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秦光寺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飞到永城。
可是正当他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
急行军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怎么不走了!”
秦光寺抬起头,朝着队伍的前方望去。
队伍的前方。
有骑兵策马飞驰而来。
“校尉大人!”
“董良辰率部杀了一个回马枪,如今正在城内和我们的人马厮杀!”
“我们的前边出现了一路敌军,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秦光寺听了骑兵的话后,满脸的错愕。
“董良辰杀回来了?”
“对!”
“如今城内正在交战!”
“但是城外到处都是敌军的斥候,我们冲不过去,不清楚城内的情况。”
秦光寺的心里一惊!
没有想到董良辰竟然又率部杀了回来!
自己这位二哥的手底下只有两万兵马和五千民夫。
董良辰手底下也有差不多两三万人。
这董良辰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自己的二哥那边肯定很危险!
看来这一次董良辰故意出城是假。
目的是引自己的二哥率部离开兵营。
可这董良辰绝对不会想到,大哥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自己这一支兵马埋伏在暗处。
要是没有自己这一路兵马。
二哥这一次绝对会吃大亏的,搞不好会被击败。
可现在自己来了,那今日就是董良辰的死期!
秦光寺问:“挡住我们去路的有多少敌人?”
“约莫三四千人!”
“哼!”
“传令!”
秦光寺冷哼了一声道:“击败这些拦路的敌人,进城帮我二哥!”
“得令!”
秦光寺一声令下,正在急行军的秦州兵马上开始穿甲整队。
一件件甲胄从随行的大车上取了下来,秦州兵们迅速穿戴整齐。
他们穿好甲衣,完成了整队后。
这才在旗帜的指引下,大步前进。
在他们前方的官道和田野中,一支三千余人的大夏军团已经完成了列阵。
战旗飘扬,三千多兵马组成的方阵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沉稳安静。
不远处的永城和军寨内的喊杀声传来,很显然那边正在爆发激烈的厮杀。
秦光寺骑在马背上。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军阵,面色阴沉。
这董良辰竟然还能派出两三千人的兵马在城外拦截他们。
这说明城内的董良辰兵力是占据优势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抽调出一批人马在城外警戒。
自己与城内如今失去了联系。
从目前的情况看,自己的二哥现在处境很危险!
自己必须尽快打穿眼前的这一路敌人,进城去帮忙!
秦光寺没有耽搁。
“进攻!”
“全军压上去!”
“以最快的时间击溃他们,然后进城和我二哥汇合!”
“得令!”
秦光寺麾下有两万兵马。
一声令下,两万兵马也没摆什么阵型了。
他们拎着长刀,挺着长矛,黑压压地就涌向了列阵的参将杜文东所部。
杜文东原巡防军镇山营出身,是当初镇山营幸存的千人之一。
方才董良辰率部杀回马枪的时候。
不少的将士掉队了。
杜文东奉命在后边收拢掉队的将士。
他率领收拢的两千多兵马抵达永城的时候,董良辰已经率部杀进城了。
杜文东原本也想进城参战。
得知敌秦光寺所部已经飞速扑来。
董良辰又抽调了千余兵马给杜文东,凑足了三千多人。
董良辰给杜文东的命令很简单。
拖住秦光寺所部,为他们歼灭秦光武所部争取时间。
因为一旦让秦光寺所部进城了。
战场的局势就不受他们掌控了。
那他们就可能功败垂成。
所以杜文东带着三千余兵马在城外列阵,迎战秦光寺所部。
看着那黑压压涌来的敌人,杜文东感觉到头皮发麻。
敌人有两万人。
他们只有三千出头。
这仗不好打!
“大夏军团的将士们!”
“我们只需要坚持一炷香的功夫!”
看着那迅速扑来的敌人,杜文东在大声鼓舞着士气。
“将军率领兵马正在城内清剿残敌!”
“只要他们腾出手来,他们就能出城帮我们!”
“那到时候这一仗我们就赢了!”
“别看敌人多,那可都是立功的首级!”
杜文东咧嘴笑道:“他们将脑袋送到咱们跟前了,咱们可不能客气!”
“到时候给我狠狠地杀!”
“多斩首级,到时候立功受奖,回家盖房子娶媳妇!”
杜文东故作轻松地鼓舞士气,可将士们却都没有笑,他们的神情很凝重。
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这一仗不好打。
要不是董将军率领的大军在城内,那他们估计早就撒丫子跑了。
他们现在只希望多坚持一阵子,等董将军率部增援他们。
“咻咻咻!”
“叮叮叮!”
秦州军黑压压地往前推进。
一名名步弓兵张弓搭箭,呼啸的箭矢已经朝着杜文东他们攒射而来。
箭矢落在了队伍中,与甲胄碰撞发出了金铁交鸣声。
不少箭矢都被甲胄,盾牌挡住了。
可还是有倒霉的军士被射中了要害,闷哼地倒地。
在呼啸的箭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杀啊!”
在距离军阵还有数十步距离的时候,黑压压的秦州兵突然怒吼一嗓子,陡然加速冲锋。
他们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列阵的大夏将士们紧咬着牙关,面色紧绷。
“稳住,稳住!”
一线的军官们的吼声此起彼伏。
前面的刀盾兵将四角方盾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中,他们半蹲在地,用肩膀顶住了盾牌。
在他们的身后,一名名长枪兵将一支支长枪架在了盾牌上,让他们宛如刺猬一般。
“轰!”
举着盾牌的秦州兵撞上了大夏军团的军阵,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面对那巨大的撞击力。
许多半蹲在地的大夏军士感觉自己顶住盾牌的肩膀都要碎裂了一般。
“杀!”
在秦州兵撞上盾墙的几乎同一时间,一支支长枪猛地刺向了他们。
长枪贯穿了秦州兵的要害,眨眼间就有二三十名秦州兵被捅翻在地。
可还没等长枪兵收回长枪,后边的秦州兵就满脸狰狞地撞了上来。
不少持盾的大夏军士被撞的七倒八歪。
有凶猛的秦州兵闯入了阵中。
“噗哧!”
长刀横斩。
一名大夏长枪兵来不及防御,脸上挨了一刀,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