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嗖嗖嗖!”
冰天雪地中,箭矢横飞。
冲锋的辽州兵不时的有人被强劲的箭矢掀翻在地,扑倒在雪地里。
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尸体和伤兵,鲜血格外的刺目。
“杀啊!”
“谁第一个杀进古木镇,官升三级!”
“放箭,给我压住他们!”
“......”
辽州军的军将们在大声呼喊着。
辽州兵一个个跑得哼哧哼哧的,嘴里冒着白雾。
他们冒着箭矢,玩命的向古木镇展开冲击。
古木镇虽是一个小集镇,可大夏第十五营早就布置了好几道防线。
密密麻麻的栅栏、堑壕、胸墙和集镇的土墙组成了连环防线。
大夏军士们躲避在这些防御工事的后边,远处用弓弩攒射,近处则是用长枪捅刺。
双方围绕着堑壕、栅栏、胸墙反复的争夺。
大夏第十五营虽是新组建的营,可军士那都是清一色的百战老兵。
哪怕敌人冲到跟前了,他们依然面不改色。
他们甚至还能好整以暇的和同伴说两句话,这才拎着刀子迎战。
辽州军攻了两个时辰,这才推进到了集镇的土墙下边。
这土墙比不上城墙高,可平日里是防马匪,山贼用的,却也不低。
辽州军将一架架梯子搭上土墙,玩命的进攻。
后边的辽州军弓兵则是将一支支点燃的火箭射进了集镇内。
集镇内大多数的房屋都是茅草屋,砖瓦房屋很少。
火箭落在茅草屋上,潮湿的茅草顿时浓烟滚滚。
集镇内的许多地方都着火了,熏得集镇内的许多大夏军士眼泪横流。
“他娘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抄家伙,跟着老子杀出去!”
有一名大夏军团的都尉心里憋得慌,拎着刀子要发动反击。
“干啥去啊!”
这都尉带着人刚走了百余步,就被一名校尉拦住了。
“校尉大人,这仗打得太窝囊了!”
“我要带人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都尉发牢骚道:“咱们又不是打不过那帮狗日的!”
“这真刀真枪的对攻,绝对能将他们给干趴下!”
“现在被动挨打,不让还手,太憋屈了!”
校尉瞪了一眼这都尉和他身后那些气势汹汹的将士们。
校尉骂道:“知道什么叫顾全大局吗!”
“咱们现在是大夏军团的人了!”
“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只知道猛打猛冲了!”
“这上头有军令让咱们这么打,那憋屈也要给老子忍着!”
校尉对这些将士们命令道:“都给老子回去好好待着!”
“谁敢违反军令,擅自反击,老子撤谁的职!”
面对板着脸的校尉,这都尉重重地一跺脚,转身回去了。
他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看着自家都尉都这样了,也只好拎着刀子回到了集结地。
当集镇内大夏军团的将士们感觉这仗打得窝囊的时候。
后军将军方宏正站在一座房顶上,在观察敌情。
嗖嗖的箭矢不断从他的身旁掠过,负责保护他的亲卫举着盾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告诉正面的将士,不要顶的那么硬!”
“放个口子,放他几十个人进来,放进来全歼!”
“要给辽州军一种错觉,咱们打不过他们!”
“咱们的目的是不断的消耗他们!”
“不要死打硬拼,要注意保存实力!”
“坚持到天黑,咱们就撤!”
方宏这位后军将军不断的下达命令,调整着兵力部署。
以往他们光州军打仗,不管打不打得过,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去拼命。
可现在倒好。
他们需要依托防线,层层打阻击。
纵使打得过敌人,也要逐步的放弃一些防线,缓缓后撤。
这搞得很多第十五营的将士很不适应。
他们更想的是冲过去和敌人贴面厮杀,喜欢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斗。
这一场攻防战一直持续到了天黑。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后军将军方宏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全军放弃古木镇,先后撤退。
第十五营的将士们得到命令后,顾不得浑身的疲惫,带着伤员撤出了这一座集镇。
辽州军攻入了已经一片狼藉的集镇,占领了此处。
“报!”
“我们已经占领了古木镇!”
“守卫此处的大夏第十五营残兵败将正在向远处溃逃!”
辽州军迅速向将军雷云飞禀报了前方的战况。
“好,好!”
“打得好!”
看到自己麾下的兵马宛如潮水般冲入了古木镇,雷云飞的心情大好。
这打了一天,终于占领了这一座集镇。
总算是不用风餐露宿了。
可打了一天,他们同样损失不小。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周校尉,你立即率领骑兵追击溃兵,务必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以泄我心头之恨!”
“遵令!”
这周校尉手底下有一千余名辽州骑兵。
白天进攻集镇的时候,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在外围游曳。
现在追击敌人,这可是他们的强项。
周校尉当即带着麾下的千余名骑兵出发了,气势汹汹的向败退的方宏所部追击。
马蹄踏破了积雪,溅起了大片的泥水。
举着火把的骑兵们沿着道路,杀气腾腾的开始追杀败退的第十五营将士。
路旁的雪壳子里,趴伏着两千多名身披着白色战袍的大夏十五营将士。
方宏所部一万五千多人马,他放在一线的就两千多人而已。
其他的兵马在后方设置了好几道防线。
这两千多人是负责接应他们的。
只听得马蹄声轰隆,远处大批举着火把的骑兵急速而来。
“辽州的追兵过来了!”
“准备!”
低声的命令一层层传递了下去。
手持弓弩的大夏军士们张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急速靠近的辽州骑兵。
“嘭!”
“扑通!”
“扑通!”
黑暗中视野不好。
冲在前边的骑兵没有注意到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了一道道绊马索。
快速前进的骑兵撞上了绊马索,马失前蹄,一名名骑兵滚翻在雪地里,摔的哀嚎连连。
“唏律律!”
后边的骑兵见状,纷纷勒住了马匹。
“放箭!”
看大批的骑兵勒住了马匹,拥挤在了一起。
埋伏在雪壳子里的大夏弓兵们齐齐地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
“嗖嗖嗖!”
只听得黑暗中呼啸声不断。
“有埋伏,有埋伏!”
“快往后退!”
听到那刺耳的呼啸声后,辽州军的骑兵们大惊失色。
他们忙调转马头欲要离开这个地方。
“噗噗噗!”
只听得箭矢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
毫无防备的辽州骑兵们宛如熟透的麦子一般,一片片的被掀翻滚落马下。
一时间,哀嚎惨叫声不断,人喧马嘶,一片混乱。
“杀啊!”
周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这更让骑兵们惊惧不已,调转马头,夺路而逃。
不少骑兵在混乱中摔死摔伤,被自己人踩踏而亡,惨不忍睹。“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