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溪辞握杯的手顿时怔住,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他知道再继续试探下去也无果,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放下手里的杯子,“时辰不早了,喝完这杯茶,莫公子也该回去休息了吧。”
莫皓谦没回话,将手里的那杯茶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走到门口。
他刚要抬腿迈出去,却突然停下,背对着沈溪辞说了句,“你特意等我来,不就是想看我接下来会怎么做吗?”
“如果我说,我打算让孟陬亡国,让郡主成为亡国郡主,你说到时候她还会遭这么多人惦记么?”
亡国郡主?!
即便看不到他的面容,沈溪辞也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会有多么疯狂,“莫皓谦,你在胡说什么,这种话岂能随便说!”
莫皓谦笑了声,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这人当真是无趣。”
说完,他伸手挥了挥,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仿若刚刚那番反常猖狂的话他从未说过。
沈溪辞眼神深邃地盯着他的背影,
心中泛起一阵冷意。
他不知道莫皓谦身为孟陬子民,怎么能轻飘飘说出亡国二字。
还是说他根本不是孟陬的人……
这一夜,郡主府里众人心思各异,难以入睡。
唯独盛念念送二哥回来后,看着寝殿里的那些礼物,直到上床就寝,上扬的嘴角都没放下来过。
她从前只是随口嘟囔了一句自己的药材库空了。
结果二哥便趁着在外流放的这二年,默默给她收集了慢慢十大箱的药材,样样珍贵稀有,世间难寻。
果然没有他二哥办不到的事……
翌日一大早,盛念念醒来后,便忙着将这些药材分类装进自己的空间。
刚忙完,白玲珑从门外走进来,“郡主,刚刚女皇殿下传来消息,说今晚会在日安宫设宴款待乾阳太子,让您务必参加。”
“我知道了。”
盛念念微微颔首,“你去将那身宫服找出来。”
“是,郡主!”
白玲珑恭敬应下,而后很快退了出去,盛念念坐在椅榻上休息,托腮陷入沉思。
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毁婚,就必须做的漂亮,不能让孟陬背上不守信用的罪名,最理想的便是让乾阳主动放弃。
而这次宫宴说不定是个绝佳的机会。
叶夕洲虽心眼子八百个,但冲动易怒又极其注重面子。
若趁此机会找个男人配合在他面前演演戏,说不定就能让他知难而退……
思来想去,盛念念想到了夜无渊。
一是他的身份地位实实在在压了叶夕洲一
头,二来乾阳刚输给大楚,叶夕洲对他最是忌惮,由他出面挫叶夕洲的锐气,简直再好不过。
就是不知他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