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街上才零星的传出些锅碗瓢盆撞在一起的脆响,流水哗哗而行,撞击在它们之上,将油污冲洗抚平。
“战争是不会停止的。”
锅撞着腕,腕撞着盆,筷子与调羹滴滴答答着将水溅在衣服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随后也渐渐的微弱了。
“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后也是这样。只不过,每一次的发起人不同。”
“我得防备着,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她好像不是在和他说话,让他困惑的眯着眼睛。
“我……额……听不太明白。”
他挠了挠头,缓慢的低下头去,看着她的腰肢,那洁白衣裙下的腰肢软柔无比,白玉也没有这般美的,让他又直盯着她的脚去看,那双绝美的玉指在净白花的高脚鞋里明亮着月光。
让他心下一惊,又猛然眯了一眼,盯着路面去。
一只静谧而飞的青虫,绕着香甜可口的她飞,停在了月亮之幕卧垂的花下。
不多时,有些咳嗽声传来,小孩子的追逐之声打闹着墙壁洞穿人的耳膜,缓而急的淹没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贴花,那是一朵玫瑰花,边侧有些翻卷,不是新的,被太阳晒过,不再有胶,便再也贴合不上墙壁。
只是没人管了,小孩子贴上去,也就是这样,等新奇劲过了,便空忘了。
“你要是……想要委托我办事呢……给钱,我自然能够接受,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开张了,咳咳。”
“不过,我可不太接受雇主在我面前说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虽然吧……”
“虽然你们呢,是有很多奇异古怪的事儿要找个陌生人讲一讲,我倒是不会说什么心里有愧,但……”
“你懂的……”
他扭捏着憨笑。
“得加钱。”
随后,他又转了回去,将身后留给了她。
她安静的看着他憨笑,看着他挠了挠头。忽然的,不知怎么的,将手反着放在嘴唇,颇像知道自己会笑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欢快,却不愿意让人见她笑的样子,娇羞只留给了花那么一刹,又舒缓的平了胸腹,放下了手臂。
空荡荡的月矮了几分,压在了她的肩头,明晃晃,白了些许。
她将手扣在自己的背后,如少女之姿摇曳了白嫩的花朵,如血的裙一瞬间在月下白煞风景,将光色黯淡。
“等你回来,要是愿意在听我讲一些呢,稀奇古怪的故事儿,我这个雇主呢,是不会亏待你的。”
“到时候呢,说不定,请你吃大餐,喝大酒,泡大妞~”
她的声音安安静静的落下,换来了他的一声扬起的嗓子。
“还能泡大妞?!”
他慌忙的摇头,转过头来,惊厥过去似的,权杖上的法铃一下子哐当哐当的撞啊撞的,撞的月,越来越低垂。
直到月光铺在他们身上,袭了一道风,将她的发吹起。
“不不不,不不不。”
摇着头,他胸前的吊坠明晃晃的砸了一道月光,将上面的金石蜿蜒着区雷割了那月光,侧斜着刀出阴影。
有酣睡声静静的落在地上。
他抬着头,想要说着自己不是那种人,怎么会……
可他又触碰到了她的目光,一言不发了,挺直了胸膛。
那是何种的目光呢,将他浑浊的目眸,点滴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