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
我害怕
有来生
嘿……醒一醒……先生……
先生……
请你醒一醒……
先生……
魂牵梦绕,像是在耳边吹拂过去的风,温柔的太过,反而让长羽枫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使他惊醒。
可眼睛,在睁开之时,这一声声呼唤变为了雀跃的惊喜。
名为可月的小女孩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将手放在长羽枫的臂膀上,用极小的力量想要摇醒他,等他真的醒了,她才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因为喜悦而笑意盈盈,又抿嘴矜持住,因为身子虚弱而平静下来。
“你……”
长羽枫猛的坐起来,四周一片金光闪闪,他的整个人都呈现一种虚无的状态,身体若隐若现,那身宽大的华衣好不适应,竟然让他不能够坐的笔直,以一种垂头丧气的弓背状态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这倒绝对是他自己,只不过记忆纷乱,本不应该惊奇,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刚刚虚弱的,晕倒了过去。那不是一种身体的疲惫,而是一种健康的匮乏,想要生生将他从人世间剥离,并且也确实如此,昏厥了过去。
名为“可月”的躯壳生死未卜,而名为可月的人又在身边,长羽枫咳嗽一声,又猛然抓住自己的小腹。
那里一点也不疼。
这可真吓人。
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生生疼晕过去的这般可怜,而这种可怕感觉的原本“拥有者”就在眼前。
长羽枫快速的恢复了自己的神态,他面前跪坐着一个他从镜子前看到过的女孩。
可月。
她虚弱的一如既往,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身上穿的衣服偏大,瘦弱将她本来应该合身的衣服显得宽大许多。
她整个人现在精神很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种强撑的感觉。
周围是净白的空间,白色照亮在她的全身,更加让她难有健康的神韵。
只不过她开口,柔的厉害,像一阵风,全然不似长羽枫所“扮演”的可月那么“刚强”,能够将一整局话都吐露的清楚。
她几乎是带着拖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呼气。
“先生……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可月欣喜,就像是发生了一件绝妙的大事,让她能够有些笑容。
“您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她并没有怯生生的模样,即使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可能是因为她有些着急,最后竟然还缓缓的抿嘴,呼了一句柔弱的抱歉。
长羽枫看着她,终于有些精神,只是他根本无法回答可月的问题,但是他又觉得可月可怜,不免有些欲言又止。
“我……”
他不是“第一次见”可月,他当过那么一段时间的可月,多少有些明白可月健康的糟糕状况,只是眼前的可月没有痛苦的模样,他才舒心的叹了一口气。
像是将整个身体放轻松,好好的叹气,好好的又揉了揉眼睛,还有脸颊。
“我并不知道,抱歉。”
他没有摇头,只是回答,只是这个回答不可能让人满意。
“这样……”
可月大失所望的向后,她的跪坐呈现一种别样的恬静,看得出来她已经待在这里一段时间。这里没有方向,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没有任何可以寻觅的线索。
“你待在这里很久了吗?”
长羽枫又恢复了神态,他能够切身感受到可月的痛楚,以及这个生命的脆弱,只是他只能将这当做秘密埋与心口。
他的眼神也柔和的多,只是他颇为坚毅,眼神中带着一丝光亮。
“没有,先生。”
她礼帽的轻摇一下头,她红色发也跟着微微的抖动:“我只是刚刚到这里不久,先生。”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苹果机在微微的显露,她太瘦,有一种别样的俏丽,如果她健康一点,说不定已经美的不可方物。
“您刚刚突然来到了这里,我想,您应该知道怎么来这里,而后怎么出去。”
“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咬了一下牙齿,虎牙碰撞,磕的一声响亮,而后她又安静了下来。
长羽枫用力的将眼睛闭合,再次睁开,往前再次弓背,看着自己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华衣——这是一件做工极为精美的衣裳,大概率来自白灵山,因为他看到了白灵之主独有的小花纹。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实际上他现在青年模样,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用特殊的梳法和扎法分为端庄大气的贵族样式。
而他的额头,那朵朱红色的小梅花显现的明亮,衬着他世间少有的绝顶容颜发光发亮。
“抱歉……”
他也缓缓的将声音压低,温声细语的可月将他的怜悯之心勾出体魄,化为了连续的几声抱歉。
“对不起……我……”
“抱歉……”
而正是这样,可月也才惊讶,并疑惑的看向他。
“您为什么要抱歉,先生……”
“您也同我一样被困在了这里,不需要向我道歉的。”
可月又摇摇头:“先生,我们应该一同想一想怎么离开这里才行。”
她有些苦恼,又有些胆怯,她看起来并不自信,与长羽枫说话也不敢看着长羽枫的脸,只是看着他衣服上极好看的花纹。
一枚青色的玉佩挂在长羽枫的腰间,她的目光看过去,长羽枫才有所注意。
长羽枫将手放在玉佩之上,从腰间拿扣了下来。
穹劲的苍龙盘旋其上,九转九回皆在方寸之间,鳞甲雕琢细致入微,雕琢者功夫了得,清晰可见的龙首龙眸玉荧光翠,它的爪牙紧紧的扣住玉佩的四沿,好像是碾压其上,呼之欲出。
这是……
父母留给他的,他向来是知道的。
“我想是的。”
他又将玉佩挂扣在腰间,这身白灵之主的衣裳极为舒适,材质非同一般,他一个抬手的动作,整个衣服都丝滑的拉起,柔丝一般,而等他又有动作,大袖口便又顺滑的铺叠。
“虽然我现在毫无头绪,但是我想我们一定可以从这个地方出去的。”
他更像是在安慰可月,毕竟他现在主观的认为可月有点“可怜”,置身其中,颇为被动,甚至毫无余力去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这也正是,他的现状,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这个小女孩,而自己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我很抱歉。”
可月有些歉意:“我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也没有任何可以提供帮助的地方……”
“就算我先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