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宾智力通天也想不到这么令人抓狂的战法啊。
这样的战术可以说是效率慢,投入大,愚蠢到蠢不可及,完全就是愚公移山的蠢货战术!
但是张宾解决不了!
因为且不说张宾看不穿刘泰的真正目的,就算是看穿了,那想阻止刘泰的唯一方式那就是对着刘泰发起主动进攻。
问题是,这种事情真就是刘泰梦寐以求的,老子就是想要打,但没理由打!
而真双方开始交战,只要不能速胜,石勒的军队一年要吃人肉,两年就要啃树皮了。
如果不是真打不过,以石勒的性格会忍耐下去吗,这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嘛!
“刘泰乃是天纵之才,虽是少年,却是名将。
我虽然不知道刘泰修建这运河要干什么,但刘泰这么做要么有我们看不到的深意。
至少刘泰认为在除讨伐我们外,这件事,对他顺利掌握幽州冀州两州是最好的选择!”
石勒见到张宾也得不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石勒倒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石勒来说,自己不知道刘泰到底打什么主意,但自己知道刘泰啊。
这个家伙会干无用功吗?绝对不会的!
“就现在来看,刘泰修建运河范阳卢氏积极响应,这应该是刘泰他辖区之内的世家合作的一种方式。
在刘泰看来也许什么人的投靠都是虚的,只有钱粮的投靠才是真实的。
所以对于那些拿出了真金白银投入这一项工程的世家才会被刘泰所承认吧!”
张宾说到了这里,略带着几分感叹道,“真是好手段,若如此以后想要策反刘泰麾下的世家怕是难了!”
石勒听到了这话不由一愣,但是思索了一下张宾的话,也相当认可的点点头。
凡是投效了刘泰的世家,那肯定是砸了钱粮修建运河,算是纳了投名状的。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钱粮啊,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忠心与信义,以后自己想要拉拢这些世家背叛,那少说也要跟这些钱粮齐平吧,不然又怎么能够说得动这些世家!
而凡没投资这运河的世家,刘泰也许不会打压,但也别指望刘泰能够给他们什么好处。
最好也就是以后什么事情刘泰都是公事公办。
但问题是,不论是在任何年代,公事公办本身便是代表了朝廷对世家的态度。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对于任何朝廷的规章制度能做到公事公办就谢天谢地了。
但对世家来说,什么公事公办?只要没有做到特事特办,就说明了朝廷的厌恶。
而此刻的石勒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
“现在刘泰占据三州之地,若是任由刘泰计划完成,我心中不免有几分的不安,诸位可是有何计策教我?”
刁膺听到石勒的话,却是小心翼翼的对着石勒说道,“将军欲伐刘泰?”
“自然要尽量避免与其冲突,去年我们粮食都未丰收,手中毫无存粮,如何与刘泰相争。
纵然与刘泰交手,怎么也要等上两年,能够与刘泰相持一年以上再说。
否则若这时候被刘泰抓住了机会,我等的基业怕是要覆灭了!”石勒脸色难看道。
“叔父何必灭自己威风,若是刘泰来攻,季龙定然取刘泰的项上首级!”石虎自信道。
“季龙有此信心,我心甚慰,叔父便是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石勒安慰了石虎一句,就好像是看着自家的侄子夸耀勇武一样,然后转头便对刁膺道,“你可有法?”
“既然我们不方便出手,那么也就只有让其他的人出手了!”刁膺思索着开口说道,
“刘泰南方的苟晞被刘泰所破,元气大伤想,想来不会捋虎须,北方刘琨更是刚刚为刘泰正名,想来也绝对不会出手骚扰。
所以我们所能够引导的也就只有更北方的鲜卑人了!”
“鲜卑人?”石勒听到了这话,倒是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是若有所思。
“孟孙你觉得呢?”石勒最后,却还是对着张宾发出了询问。
“宾心思黄河沿岸之地,并未听全,但相信刁膺长史谋划万全,不负大将军所托!”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对石勒行礼道。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也明白,张宾并不觉得从北方联系鲜卑部落有效。
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鲜卑部落对于晋廷实在太忠心了一点。
拓跋部落跟着都刘琨打生打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刘琨是他们的爹。
王浚一样指挥了一群鲜卑骑兵,虽然被刘泰收拾了,但不可否认王浚真是鲜卑骑兵的爹。
可以说汉人来到这北方的土地,然后掌握了这一片土地不久,很快便是会随机刷出一支鲜卑骑兵供给汉人调度。
当初的刘琨与王浚凭借一州之地都能掌握的这么顺利,就更不要说现在的刘泰掌握了三州之地了。
如果不是自己投降过去必死,自己都想要投过去啊!
“你觉得派遣谁去比较好!”石勒倒也没指望这件事情能够成功,怀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便是派遣一些人过去试一试。
刁膺对着石勒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便道,“此乃是某设计,自然是某亲自去!”
“莫要胡闹!”石勒听到了刁膺的话,却是果断训斥道,“如此使得!”
刁膺摇摇头,但对石勒认真道,“我本人设计,自然我本人先行,否则又如何服众!”
刁膺的话说到这里,却是不由看了一眼张宾,心中或多或少对张宾还是不服气的。
但自己的才华真比不过张宾,那么自己所能做得也就只是赌命了!
此刻的张宾也许明白刁膺的心情,只是对着刁膺郑重的行礼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