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去一趟吧!”王如景站出来说道。
“?”刘泰看了看王如景关切道,“如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有把握?”
说实话,刘泰是真不想要王如景去冒这个风险。
毕竟王如景来得时间虽然不久,但他那仲一搭脉就知道你身体情况的号脉技术真心让将士们服气。
尤其出现一些训练过度的将士,交给王如景去调理,也都能给慢慢调理过来。
王如景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定了定神,开口道:“司马放心,我祖父便出身泫氏县。”
刘泰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却说道,“速去速回,若是能正常交接自然是最好。
若有变故,你尽管告知他们,你能平安归来,我大不了换一座县城驻守,但你若少了一根毫毛,我便攻破泫氏,屠尽仇人为你报仇!”
虽然王如景感觉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听到刘泰的表态,还是很温暖的。
王如景对着刘泰郑重行礼说道,“还请司马放心,祖父遗泽,纵然县令已反也不会迫害我,还请司马切勿因怒兴师,徒增伤亡!”
刘泰也不多话,便对王如景行礼,而且相送了差不多五里左右,才回到部队中。
“这时候情况晦涩难明,你就不怕他跑了?”褚翜看着刘泰开口道。
“我相信王如景!”刘泰从容道,“我军好好休息便是了!”
刘泰自然不怕王如景跑了,正如同褚翜所说,因为刘琨的军队破壶关,侵上党,整个匈奴汉国欣欣向荣的局面变得混乱了起来,变得有几分晦涩难明了。
而正常人在这样的历史乱流中,只会随波逐流。
就算刘泰,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西晋必败,会出现衣冠南渡,但什么时候败的,什么时候衣冠南渡,这些刘泰完全不知道。
而现在别看匈奴汉国欣欣向荣,但就整体实力还是比晋朝要差劲的,至少现在的匈奴汉国都不敢说取得了战略主动,相反得有点像是诸葛亮七出岐山一样在消耗国力。
只不过这时候的晋朝不像历史上的魏国能够形成有效的组织形成合力,直接把匈奴汉国给按死。
但即使如此,仅只刘琨一个人出手就让匈奴汉国的战略出现大问题。
所以能在这时间段做出真正决断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赌徒,一种是智者。
而王如景不过只是思维正常的医者而已,所以他只会选择随波逐流。
谁是自己的老大自己给谁做事,也不提什么效忠不效忠的,也就只是干活而已。
而事实也是如同刘泰所预料的那样,很快王如景便是带着泫氏县令过来。
泫氏县令原本神色还很激动,但在看到刘泰本人后,反而有几分迟疑,写满了大失所望。
毕竟现在的刘泰年龄还是太低了,而低年龄对泫氏县令来说,太不可靠了。
刘泰看着泫氏县令,开口道,“有我的军令虎符与官印,以及王如景的证明应该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司马言重了,我绝对没有轻视您的意思!”泫氏县令对刘泰连忙道。
“刘琨军队侵略如火,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县令您打交道。
若您想留下来守城,我自然欢迎之至,一起死守此县,成则青史留名,败则万事皆休。
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一份手书,让你亲自前往左国城求援!”
刘泰开口道,“这足以免你的失土之责。”
“咳咳!”这时候的泫氏县令连忙说道:“陛下已经迁都平阳了!”
“哦?”刘泰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些惊异的说道,“陛下是坚定了灭晋之志啊!”
平阳相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前线了,这迁都,至少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了。
“既然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由你来选择吧!”刘泰开口道。
泫氏县令听到刘泰的话,也明白自己留下来是有战功的,有了战功便是有了封侯的可能。
但问题是,领兵的将领如果是持重的老人,自己都愿意留下来赌一赌。
但这个看起来也不过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自己凭什么拿自己的命去赌啊!
泫氏县令只是思索了一秒,便果断道,“还请司马进入泫氏县接管防御,而我前去寻陛下求取救兵,还请司马多多坚持,在下定然不负所托!”
泫氏县令理所当然的选择离开。
刘泰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泫氏县令觉得自己不靠谱离开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在刘泰看来,对方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人。
让褚翜帮忙手书了一封信,便让这位县令离开,而自己则顺利接手泫氏的城防,然后开始组织起百姓士卒前来帮忙。
说实话刘泰很清楚,轻易让当地县令离开很容易造成当地百姓在政令上的混乱。
但自己不是有王如景嘛,这王叔和几乎是泫氏县几百年来少有大人物了,泫氏王氏虽然丢到魏晋世家之中怕是连寒门都未必能够得上,顶多算豪族。
但在泫氏县这块地方,有刘泰的武力,以及王如景的所在的王家的门面,百姓们还是很容易安抚并乐于协助加强县丞防御的。
尤其过了些天,南下流民陡然增多,才让刘泰知道上党坚持了这么些天,也坚持不住被刘琨的部队攻破了。
如果当时刘泰选择北上,那很有可能直接背后夹击刘琨的军队力挽狂澜。
毕竟刘泰的行军速度,的确是大大出乎了正常的行军速度。
不过,刘泰并不后悔。
因为刘泰知道自己真要是选择北上的道路,自己可能创造奇迹,当然也会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