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秋叹了口气:“其实,他大概也想得到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他还一直都抱有希望而已!”
“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陈洛洛眼波流转:“他和你之前有过交情,如今你又收留他,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没想着将他留下来吗?”
“人家可是游击将军!”陈三秋愣了:“官职可比我大多了!”
“一个空头的游击将军而已,而且若是他没人为他出头,战后怕是不仅得不到朝廷的褒奖,追究他的罪责都可能!”陈洛洛淡淡的笑了笑:“如今几十万大军齐聚京师,天下还有各路援军正在朝着京师赶来,区区一个游击将军算得了什么!”
“我回头问问他的意思吧!”陈三秋想了想,终究不敢打包票。
……
是夜,灯火通明的兵部大堂,各路军官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
自从瓦剌人进攻以来,大明军队对瓦剌兵马的夜袭,就一直没停止过。
而今天各路出击的兵马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有些不大寻常。
京师总兵官石亨,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已经向兵部禀报了数次异状,他派出的夜袭的兵马已经有数支扑了一个空,在原来瓦剌人的驻地,要么灯火通明,夜袭的兵马找不到丝毫下手的机会,要么,就是已经人去楼口,原来的瓦剌人的营盘,只剩下了一片狼籍。
到了最后,石亨不敢怠慢,带着一众亲卫,更是直接到了兵部衙门这边来亲自见于谦。
说起这个石亨,原来是山西的大同副将,骁勇善战,但是时运不济,在土木堡之战中损兵折将,最后几乎是单骑逃回了京师。
就这样的败军之将,不说军法问责,至少丢在一边做冷板凳是肯定的事情。
但是于谦被新帝擢为兵部尚书并总督京师各路兵马之后,经过仔细斟酌,果断的举荐了石亨为京师总兵官,并得到了新帝的许可。
而石亨和没辜负于谦的期望,在和瓦剌人接战的这些日子里,石亨统领兵马,和瓦剌人打的有声有色,捷报频传,战功累累。
在很多人的眼里,石总兵几乎已经成了于谦于大人的副手,所做作为,无不都是将于大人的意图贯彻到底。
而今夜出现如此多的异常,石亨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忽视懈怠,亲自过来于谦,以图弄清楚瓦剌人到底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在舆图上指出来,你派出的兵马,夜袭的是那些地方!”
兵部大堂的墙壁上,一副巨大的京师布防图挂在墙上,而得到许可的石亨,没有半点迟疑,迅速的在舆图上指出了几个地点。
“东边和西边这几个地方,瓦剌人严阵以待,不眠不休,而在中路这里,第一波出击的兵马彻底扑了一个空,他们不敢玩忽,怕中了瓦剌人的埋伏,已经撤回城里了!”
石亨解释道:“我已经派出夜不收,但是,消息回来,只怕要到半夜甚至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