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既然这样,我准备出去一段时间。”
阿瓦罗萨长长的睫毛微动,平静的问道:“准备去哪里。”
“还不清楚。”
阿瓦罗萨沉默了许久,“其实,你没必要陪我们一起的。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罗夏,你走吧,别回来了。去西方,去你心心念念的又鲜花,青草,和春天的地方。你不是早就想去了吗。”
罗夏挠了挠后脑,有些烦躁。“我是能临阵逃脱的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去给你们找武器啊,难道要让你们拿着这些破铜烂铁去打古神吗。你知道我是艾尼维亚眷顾之人,拥有着一根冰凤之羽。我去找她寻求一些臻冰,给你们做武器。”
阿瓦罗萨的面容有了一丝波动,“你这么弱,开启艾尼维亚的试炼是会死的。”
罗夏推开阿瓦罗萨,擦了擦被呼吸湿润的耳朵,“反正都是死,不都是一样吗。对了,我要是没回来,那一定是死在路上了,就别瞎寻思了。”
“丽桑卓会伤心的。”
“我自己会跟她说。”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罗夏离开,稍许片刻。阿瓦罗萨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的外层是用上好的皮子缝制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放着一根头绳,工整的摆放着。
头绳的是红色的,末端又两颗指甲大小的宝石。白色的宝石被打磨成了圆形,在夕阳的橘黄色光芒下变成了金色。
她轻柔的拿起头绳,嘴角勾出弧度,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寒冰之海的海边,那四个追逐夕阳的孩童们。
“喏,这个头绳送你,今天是你的诞生日。”少年微笑着说道。
女孩蔚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过头绳,惊喜的发现下面还坠着两颗圆润的宝石。
“这是什么,好漂亮。”
少年得意一笑,黑色的双眸熠熠生辉,“这可是宝石,在冻土之下埋藏着的珍宝。”
矿产,宝石,一切地下的东西对弗雷尔卓德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这里常年冰雪不融,寒风不散。即使是短短的复苏期,泥土之下都被冻得结结实实。根本没办法进行矿产挖掘。当然,火山之处除外。
女孩好像想起了什么,用手抓过一缕头发,然后松开,有些泄气的道:“可是我用不上啊,我的头发这么短。”
“那就等留长了再用,不就好了。”
阿瓦罗萨摸了摸自己雪色的长发,喃喃自语,“现在的头发,应该够长了吧。”
她拿出头绳,对着冰石打磨的镜子摆弄着。
虽然已经做过了很多遍,但还是不敢使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弄坏了。
披散的长发被红色的头绳收拢,乖顺的贴在背后。她转了个身,很是喜爱那银白色里的一抹鲜艳。
除了屋子,就往丽桑卓的屋子走去。丽桑卓把房屋建在了罗夏的隔壁,离得很近。
虽然出了太阳,也临近复苏期,可是这冰雪没有丝毫融化的意思,踩上去依旧吱吱作响。
走了有一会,路过赛瑞尔达的住处。和她的性子一样,房屋也搭建的比较粗狂,不修边幅。和其他两姐妹的精致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罗夏鼻子吸了吸,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这些酒水还是试验品,因为农作物的缺失,罗夏只酿了一点,用来医用。对一般人来说,浓缩的酒精是毒品,但是对赛瑞尔达这种用魔法锤炼肉体的战士来讲,除了口感极差,并不会造成其他问题。
事实上,没有大批量生产的能力前,他是不会把酒做的好喝的。甚至他对外宣称这是一种毒药,导致现在的冰之子部落的人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能喝的。怕的就是产生一堆大酒鬼,可千防万防,还是被这个活牲口给发现了。
罗夏揉了揉眉心,咋就遭了贼呢。
推开门,果然,用来装酒的坛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赛瑞尔达歪斜着在椅子上半躺着,双腿抬起,搭在桌上。脑袋往后仰着,嘴里传来轻轻的打鼾声。
罗夏上前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刚要离开,就觉得天旋地转,被赛瑞尔达压在了身下。
赛瑞尔达一脸的邪笑,“亲爱的先知大人,你是来侍寝的吗。那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着就伸手去解罗夏的衣服。
罗夏没好气的拍开手,说道:“我是来告别的。”
本来罗夏是想要逗逗她,故意不说去干什么,让她暴怒一下。
没想到赛瑞尔达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而是异常的安静。她的双眼里满是失落,强撑着笑道:“奥,你也要走了啊。走了好,冰之子还可以留下薪火。”
罗夏惊奇的道:“嗯?你不生气,我可是临阵脱逃啊。”
赛瑞尔达最讨厌的就是懦弱,避战。
赛瑞尔达自嘲的笑了笑,“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本来就是把大家往死路里带。可我不后悔,我有我坚持的东西。”
罗夏看着这样的赛瑞尔达,也没了心思调笑她,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赛瑞尔达,她顺势躺在了床上,四肢张开,望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