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君赶紧让她别说话了,去找傅容珩,刚走进去,他在换衣服,看到人也没避讳,将军裤套上,一手漫不经心的扣上皮带,动作薄冷落拓,侧脸看他:“什么事。”
“有几位会汌新上任的管员想见见你,这都要走了,他们来送行,见一面?”
“你来安排。”傅容珩不喜应付这种场面,一手拿起旁边叠的工整的新衬衣。
梁商君斜靠一旁,看了眼窗户,忍不住:“你们俩怎么回事,还能感冒,不关窗户吗,楚今安那嗓子吓死我。”
傅容珩站在晨曦里,一颗颗严格扣上白衬衫的纽扣,又是外人眼中冷漠持戒的模样,终于掀起眼看他,语气平静:“你话怎么这么多。”
梁商君:“……”
那他走?
他说错什么了他?
会见了人后,他们坐上了回北城的火车,汽笛声响,划过铁轨,有人送行,火车逐渐消失在站台。
楚今安来时孤身一人,心里头惶惶不安,时隔三月,是山河无恙,故人在身边。
只是早上被梁商君撞到,她心底总觉得别扭,生闷气,在火车上一直没理傅容珩。
“还疼?”她躲,他逼近,硬是掐住她下巴,眉头微皱,嗓音甘洌,“张嘴,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楚今安推他,声若蚊蝇。
“四哥错了。”他低声,是有些失控,也有些心疼。
楚今安想起什么,脸通红,记得他的力度,顺着杆子往上爬,哀怨的像撒娇:“膝盖也疼。”
傅四爷这人,一下了床就不爱谈风月,克己复礼的不行,闻言一言不发,给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膝盖,半晌才道:“你睡会儿。”
楚今安确实也累,靠在他身上慢慢就睡着了,那军装肩上的徽章微硬,他的骨头比徽章更硬。
傅容珩始终没动,让她睡的安稳,偏头看向车窗外飞逝的山脉,沿途数百公里延绵不绝。
皆为过往。